“你还敢再提维护二字!”
顾疆元又拍了一把桌子,这一拍,直震得桌子上头杯盘碗盏当啷作响,一桌子好好的接风洗尘宴就此被搅和成了这个样子。
说来也可笑,分明顾疆元在外可斩杀敌将首级,舞刀弄枪的手到了今日就只会拍这张桌子,只因今日之烦,是因这桩家事。
家事,不是国事。
何氏大概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指着顾谨恨恨地说:“那又如何,我身为当家主母,还做不了你这庶女婚事的主?不过是给你说个亲事,你铁证如山又怎样,还能将我告去公堂不可?”
顾谨听着这话,秀眉缓缓蹙了起来,一颗心也渐渐冷了下去。
少女踱步,于何氏面前的席面上落座,一桌子杯碟碗盏杯盘狼藉,却掩不住她一身风骨:她喜欢与人平视说话。
只听北风瑟瑟,少女清音起:“公堂?母亲真想将后宅院的腌臜事搬到公堂上分说一番不成?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用在这儿纷争不休了,干脆出门吧。您放心,这桩事儿里咸王与舒王两位殿下都有插手,更牵扯到康家遭抄家一事,刑部官员不敢不受理,且会成为汴梁城下一桩为人谈论的话题的。”
何氏闻言一愣,似乎忽然明白了顾谨今日为何有恃无恐,她得咸王相助,想要将自己告上公堂简直可谓易如反掌,可她今日却回了家,就只是为了在顾疆元面前将这些事儿分说清楚?
顾谨淡淡瞥她一眼,目落寒光。
“不错,我没想过要将事情闹上公堂,母亲可知道是为什么?”
这话一出,几人都静了静,顾疆元父子多年不见顾谨,对她已经算不上了解,更何况眼前人还与他们隔了十年光景。
顾谨笑笑:“家事,因为这是家事。闹上公堂,我顾家会成为汴梁城内的笑谈,父兄于朝堂之上会饱受非议,就连对我施以援手的咸王与舒王两位殿下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顾谨微微起身,将自己一副清寒容貌凑得离何氏又近了些,她声起朱唇:“母亲,做事情还是要顾全大局一些,康伯臣不知道康府抄家与此事有关,还以为是自己家贪的太多才触犯了今圣逆鳞,你说他要是知道,会不会将你与她的约定说给旁人听?”
顾谨指的,乃是何氏许诺康家的顾疆元提携之事。
何氏听完不住一个冷颤,其中关窍她方才不懂,但想了这么一会儿,似乎也想明白了。
何氏那信口之言若是被康伯臣说给了外人听,就算空口无凭,顾家也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