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布的事不甚热心中更多了一些不知所措和少许的放任之意。刘邦知道黥布最怕韩信和彭越去征伐他,如今此二人皆已死,汉室无人再是黥布的对手,且陈豨之乱尚未完全平定,少部分兵力还在代地,关中兵力不足以平定淮南,一时无将可遣成刘邦最大的难题。刘邦长叹一声,说道,“这几日朕夜夜不能安心入睡,非朕不愿平定淮南,只是天下已无人再是黥布的对手,调兵淮南,不过徒增几万伤亡而已。关中危矣,天下危矣。”
夏侯婴立即出班说道,“陛下,臣有门客薛墉,曾为楚国令尹,很有韬略,私下了解黥布为人,愿陛下见他。”刘邦眼前一亮,面容立即缓和,像是看到希望,前倾着身子微笑着说,“现在何处?”“殿外候旨。”“叫传。”
薛墉被宦官宣进殿,在诸臣的目光聚集下趋步刘邦面前,不慌不忙十分淡定的给刘邦深深一躬,“臣薛墉,陛下长乐未央千秋万世。”
“夏侯公说先生心中有韬略,了解黥布此人?”刘邦开门见山,干脆的问道。
“臣曾为楚国令尹,当初黥布乃项籍麾下悍将,楚营军卒无人不晓项籍对黥布的看重。臣见过黥布数次,对他较为了解。”
“朕使他南面称孤,爵显位重,因何而反?”刘邦蹙眉不解。
“黥布反叛不奇怪。假使黥布计出上策,则关东之地非陛下所有;计出中策,则胜负难测;计出下策,则陛下尽可高枕无忧。”薛墉似乎把握十足,不急不慢,十分悠然。
“何谓上策?”刘邦问。
“东取荆,西击楚,吞齐占鲁,传檄燕赵固守本土,则关东非陛下所有。”
刘邦沉默一瞬,又问,“何谓中策?”
“东攻荆,西击楚,吞韩占魏,据守敖仓之粟,封成皋之道,则胜负难测。”
刘邦蹙眉沉思半晌,又问,“何谓下策?”
“东攻荆国,西取下蔡,运辎重入越地,自身入其妻娘家国长沙,则陛下尽可高枕无忧。”
薛墉此话说罢,刘邦蹙着的脸立即缓和,兴冲冲的问,“依薛公智慧,黥布会如何决策?”诸臣也正竖直了耳朵,齐刷刷的看着此时为皇帝出谋划策的薛墉。
薛墉两手一拱,自信满满的笑答,“必取下策。”
诸臣立即炸开锅,指着薛墉七嘴八舌起来,皆不信他说的黥布会取下策。樊哙、灌婴等武将,王陵、高起等文臣皆认为黥布乃一方诸侯王,自身实力够大,此时又明目张胆铁了心的反叛汉朝,要反就要大反,定要和汉朝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