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微臣以为,不如陛下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我心中一动,他的提议,正中了我的下怀。我轻轻一笑,却并不理会,只转向众人,想看看众人的反应。
韦挺闻言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出列,朝我拱手道:“微臣糊涂,陈长史所言极是。”
陈演寿自从我逃离长安之后,便与我少有往来,他的话不能代表我的意思,可韦挺此时出列附和,却被众人都看在眼里,我没有发怒,也没有反驳,便是等于默认。而且在他们看来,韦挺的意见,其实就可以间接地推知我的意思。
阶下不乏在君王身侧相随多时的人,见了我的反应,立刻便出列附和,我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问题立刻便出现了,我走了,长安怎么办?万一有人趁我不在,袭击后方,抢占了长安,那无论我南征萧铣是胜是败,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样一想,心中便觉得有些犹疑不定,四顾之下,又瞟了瞟柴绍,仔细看去,他其实并没有任何异常。我才明白原来柴绍方才的推让也是因为猜到我想要御驾亲征这一点,因此即便能够领兵,也只好说推辞不去。
事情便这样说定了,朝会散了之后,我单独召见了陈演寿。
陈演寿似乎明知我要找他,不卑不亢地进了两仪殿,朝我躬身下拜,他在太子府时,为太子府长史,名义上是师长,实际上也相当于督导,我明知他朝我下拜十分不妥,便慌忙扶起他道:“陈长史,不必多礼,请坐。”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坐榻。
我想了想,命人在桌案的另一边也设一方坐榻,与他相对而坐了,才道:“陈长史,朝会上您提及让我御驾亲征的事,虽然我心中也如此打算,可必得长史提出来,我自己却不敢提,如此,多谢长史好意成全了。”
陈演寿摸着胡子轻轻一笑,道:“皆因他们所择之人,大多不行。我想陛下初即帝位,恐怕少不得要做几件事压服众人之心,擒杀温振便是其中之一了。”
听他如此说,我免不了低下头去。
陈演寿又道:“温振难道当真便该死?非也,他忤逆陛下,陛下若不杀他,何以立威?实不相瞒,从前在太子府,我只见陛下治理国事有方,料定陛下不会是昏庸之辈,因此才不过问此事。如今陛下身为天子,已成定局,只是定居之中仍包含许多变数。”
我点点头道:“长史之言,建成亦知。此次南征,倘若收服南梁,得胜归来,那洛阳一座孤城亦在掌控之中,倘若败了……倘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