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
姜汐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萧驷玉好脾气得又重复了句:“我的衣服可不止区区几钱,剩下的银子呢?”
他的衣裳确实卖了个好价钱,可除去请大夫抓药和买菜花去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这不多里姜汐又扣掉了自己的辛苦钱,最后就没剩了。虽然有理有据,但姜汐还是有点心虚得抿抿唇,“没有了,都用光了。”
萧驷玉反问:“该不会是被你贪污了吧?”
“没有!”
姜汐惊得扬起嗓门,又觉得反应过度了,笑呵呵得说道:“奴才怎么敢私吞殿下的钱呢,只是这商铺里的老板太精明,扯来扯去没给个好价钱,奴才看您的伤实在不能拖,就斗胆将衣服贱卖了。”
她全程说话不敢看他的脸,眼神飘来飘去,幸好门外传来农妇说用饭了,她才逮住开溜的机会,“奴才给你去拿吃的。”
瞧她溜得飞快,萧驷玉不怒反笑,唇角连自己都没觉察得上扬很久。
农户日常吃的都是五谷杂粮,姜汐吃这些很适应,但怕萧驷玉金尊玉贵的吃不得,于是委托了男主人买了些荤菜回来,做了几道小菜。女主人瞧她挑拣着菜肴,又尝着冷热往瓷碗里夹,举止动作娴熟,不禁笑道:“姑娘真是疼相公,细心周到的真叫人羡慕。”
姜汐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他不是我的相公,是我的主子。”
相公,她想都不敢想,简直是疯了。
“我伤势过重免不了脾气大了点,不过吵嘴两句怎么就说气话。”萧驷玉拖着骨折的腿,从里屋走出来,靠在门框边对着一脸懵的姜汐戏谑得喊了声:“娘子。”
姜汐握筷子的手一抖,菜掉在桌上。她是听错了,还是太子准备杀她了?!
“哎哟,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婶子能瞧出来你很在乎你家相公,昨日他受伤昏迷,可不是把你急哭了。”
女主人笑的一脸体悟,帮着当起和事佬。姜汐心中哀嚎,她昨天哭是怕萧驷玉真的死了,自己会受牵连兴许连大元宝拿不到就被皇帝砍头。
萧驷玉玩心渐起,“哦?原来娘子这么在乎为夫。”
“殿……”
“别生气了,快坐下吃饭。”他边说边扯着僵硬的姜汐坐在长凳上,还特意加了一筷肉丸子到她的碗里,爱凑过去笑眯眯得说:“多吃点,毕竟是拿爷的衣裳换来的大鱼大肉。”
她僵咧着嘴巴,一口接一口吃着萧驷玉夹来的东西,眼泪情不自禁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