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耳朵被拎得生疼,这两天吃的苦实在难熬。欧阳荀和宝麟球使了劲儿变着花样耍他,欺负他,让它承受了最惨烈的肉体上的痛楚。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魍魉求饶,“其实,我刚刚只是觉得,他长得和八年前的那个年轻的……”
“师兄,放过它吧。”伊桓开口,“这个魍魉虽然一直在徽城当间谍,但是并没有直接残害人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甚至没有动过别人一根手指头。它的身上,还没有积累太多罪过。”
“对对对,我确实没有动过任何一个人族,”魍魉急忙道,“这些年,我除了负责卖镜子,其他的时候,几乎和人族没有两样,跟其他的人也走得近了,我其实还挺喜欢人族的生活的。”
“闭嘴!”欧阳荀再一次拎住他的耳朵,“你做了间谍,让鬼王对徽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你卖通灵宝鉴,又怎会使得鬼王知晓监察府遭到恶人屠杀的消息,又怎会让鬼王有机会入侵徽城?就算你没有直接残害百姓,你也是间接的罪魁祸首!”
他的嗓门之大,将魍魉吓得不敢做声。它就这样跪着,浑身颤抖,眼泪也跟着留下来。
“我,我哪有错?”过了半晌,它抽泣起来,“大王的命令,我能不从吗?如果不从,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我们大王屠城,也不是我要它这么做的啊!我这些年住在徽城,和周围的人族关系这么好,有时候,我也不想要看到他们死啊!”
说完,眼泪落得更加凶猛,抽泣声如同婴儿,竟然不自觉地将整个屋内的气氛都感染了。
“大师兄,罢了。其实这真的不能全怪它。”
穆睿也忽然开口辩护道。
这倒是让欧阳荀感到诧异了,为什么连穆睿都要维护这只魍魉?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大师兄仔细想一想,就算没有魍魉卖的通灵宝鉴,鬼王迟早也会知道监察府内卫被杀的消息。它们前来屠城,只不过是迟上两天的事。真正错的,还是徽城内部的纷争,罪魁祸首,其实是我们人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