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玄觞只稍一个转身便就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了抓着他的族人,随后冷眸看向易云枫,凉飕飕地道了这么一句。
“这……”易云枫又装作了为难一般,思虑再三,方才道:“虽说人证物证的都在,但该走的流程也还是要走的,便就如你所说吧。”
“大人!你怎的还这般好心肠,难不成还要浪费时间听他们狡辩不成?”
当下就有人提出了异议,在他们眼中像这种杀人犯就该就地解决,以免再出去祸害别人,更何况,若是他们借机跑了又如何?
易云枫又何尝不想直接一棍子打死,叫他们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只是他心下始终有个忌惮,那个朝廷派下来的监察御史仍无消息,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被他抓到了小辫子,那可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者,衙门可是他的地盘,任蔺玄觞如何翻,都翻不出什么浪来。
“那么县令大人,请吧。”蔺玄觞伸手虚虚地拦在了沐云歌的肩膀外,不让那些情绪失控的族人碰到她一星半点,挺直腰板扶着沐云歌朝衙门走去。
“威……武……”
衙差站在两侧,手中杵着棍杖有节奏地点地,迎面便扑来一阵肃穆。
易云枫坐于上首,拍了一下惊堂木,喊道:“犯人沐氏,毒杀沐府老夫人,此罪,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沐云歌想也没有想的便是摇头,坚决不已地否认。
“来人,上人证。”
随着易云枫的一声令下,方才在沐府指出沐云歌递腰牌一事的嬷嬷就走了上前,十分恭敬顺从地跪在了地上。
“民妇拜见县令大人。”
易云枫微颔首,摩挲了一下下巴,沉声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记住,在本官的衙门内,所说必须是实情,若有虚言或者隐瞒,杖责三十!”
嬷嬷挺直了腰背,脸上的神情也是十分的坚定,话语铿锵有力且清晰,似是要将声音从堂内传到堂外:“民妇一直在老夫人屋里伺候,所以正好看到了,沐云歌从庄园回来后,就立刻去见了老夫人,说些什么民妇不太清楚,但民妇看见沐云歌将腰牌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接来看了看,就又还了回去。再之后,老夫人就吃下了二小姐送来的糕点。没多久,人就不行了……”
“根据仵作所言,毒素在喉咙间,量虽小但药性猛,也同这嬷嬷说的话对应得上。犯人沐氏,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易云枫就又是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啪”的一声响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