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用一上午带我参观完我家,下午我在无铃院子里修剪花草,某种八条腿的动物最爱栖息在蚊虫多的花草之间,差一点碰到,吓得我扔掉剪刀拔腿就跑。
看到内院有个丫鬟在做女红,我想扑过去寻求安慰,指着外面大喊:“有、有……”
被吓到舌头打结,怎么都说不出那两个狰狞的字。
丫鬟抬眼,我见到她的脸,很庆幸没喊出来。
惊恐是会传染的,红芫也有些心慌,借训斥我来壮胆:“有鬼呀把你吓成这样?”
我怂巴巴地问:“有饭没?我饿了。”
红芫以为我故意耍她,火冒三丈:“你个贱婢,区区三等奴才,谁允许你进来内院的?惊扰了侧妃该当何罪?”
她这一嗓子全府都能听见,惊扰无铃的是谁,有耳朵的都知道。
能惊扰了无铃什么事呢?我赫然发现,我从不清楚小娘子白天在做什么。她是我现在唯一一个名实相符的妻子,我与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是皇上嫁无垛的附赠品,我与她也只是尽夫君的义务而已,实际上我好像从未关心过她。
“小娘子在干嘛?”
我问红芫,就像以前我来此随口问的一样,那时候只是客套,我并不关心答案,红芫每次都微笑着温柔地回一句“等王爷呢!”
现在我是真地想知道答案,却换来红芫一顿奚落:“谁是你小娘子?你别犯了病就耍流氓,不要站这里碍眼,还不快滚?”
“我只是关心你家主子而已,这么凶干嘛?”
我自觉委屈,可她又会错了我的话中之意。
“我家主子可是亲王侧妃,你无名无分算什么东西?你别以为有了王爷的礼物就能对我家主子趾高气昂的!记住你的出身,野鸡永远变不了凤凰!”
红芫声音更大了,这话不仅说给我听,还说给隔壁院子的风萧萧。
这厢受到“惊扰”的无铃也出来了,绿荷青葙一人拿着梳子和钗钿,一人捧着胭脂水粉。
我诧异:“这都傍晚了,怎么才梳妆?”
“哼!粗鄙的乡巴佬!”无铃高傲地说,“今夜王爷会来,我当然要好好打扮,不像你,丑成这样,怎么打扮也枉然。”
我问:“你怎么知道王爷会来?”
我在哪过夜和我的生活规律都比较随性,若没碰上变身这种倒霉事,今夜去哪我都说不准。
“她怎么会知道?她只不过天天都这么说。”风萧萧蹲在墙头上,声音也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