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额心正对小碎石杵了下去。虽后来用了许多金贵药膏,还是留下了淡淡疤痕。
小姑娘爱美,年纪太幼也不合适涂脂抹粉,祖母便命人打了几枚精致小巧的金箔云纹给她贴在额心遮痕。
却不曾想,到了原州入学后,邺城庠学的部分同窗姑娘们竟也学起来,莫名其妙成了风潮。
不过,同窗们多用鲜花花瓣贴额再描过,以此表明自己与云知意有不同,并非纯然跟风。
这种小姑娘心思,上辈子的云知意只觉得好笑,如今却觉得可爱至极。
噙笑恍神间,云知意的目光落在廊下一隅,高高扬起的唇角稍僵,旋即自嘲轻哂。
那边,霍奉卿面前站着个鹅黄衣裙的姑娘,正眼巴巴仰头望着他。
都是同窗,云知意怎会不认识
陈琇,邺城庠学为数不多的寒门学子,常年与云知意、霍奉卿一同霸占同届考绩前三甲。
上辈子,云知意任“州丞府左长史”三年后,陈琇也成了“州丞府右长史”,两人除了公务没什么交情,在众人口中却莫名被凑成了所谓“原州府双璧”。
此刻只见霍奉卿说了几句话,陈琇便双手合十,眼唇俱弯。
十六七岁的少女是正当季的花儿,干干净净的面庞,澄澈见底的水眸,一笑便甜美如盛春莓果,让人心生亲近怜爱。
云知意用膝盖都能猜出霍奉卿说了什么。
先前霍奉卿不惜低头服软,在她面前说出个“求”字,刨根问底要知道她的算学答卷详情,不就是为博这小姑娘安心一笑么
“怎么还不开饭好饿。”云知意有些不耐烦地自言自语,以指尖轻挠额心金箔。
近旁那位外地考生再度扭头,笑道“我还以为,寻常姑娘家都会饿得比我们慢些。”
云知意随口笑答“或许我没那么寻常吧。”
在大缙一统天下前,云家先祖云嗣远就是封地占了半个原州的“青山君”。
原州现存的许多古老建筑,追根溯源起来,大抵都和云嗣远有点关联。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经历几代帝王至今,云家在原州除祖宅、祖坟外已没什么真正私产,但云知意那位远在京中的祖母仍官居鸿胪典客,位在九卿之列,家声不倒。
一等封爵,位同亲王。在原州这样的边境之地,云知意这家门出身简直显赫到高不可攀。
因此,同窗中虽有人会暗暗模仿她的穿着打扮之类,但多数人对她都敬而远之,不愿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