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修长手指骨节分明。
云知意笑得促狭,眼神不闪不避与他对上。
秋雨绵绵落在油纸伞上,又从伞沿坠至积水的地面。滴滴答答,叮叮咚咚,乱如少年急促的心音。
霍奉卿的耳廓慢慢染了薄红。
那红如丹朱滴入水,迅速四散,沁向修长的脖颈,染至清冷的白玉面。
就连左眼尾那颗朱砂泪痣都骤添三分艳。
“啧,少年情怀,”云知意笑看漫天雨丝,“诶,还有半个时辰官驿就放晚饭了,咱俩就在这儿大眼瞪小眼都是体面人,用饭之前总得先回房换个衫吧。”
霍奉卿闻言,似松了一口气“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云知意唇角扬起促狭笑弧,“我不但知道,还要到处去乱说。”
“你知道个鬼”
余光瞥见霍奉卿面上更红,云知意却分不清他是气是羞。
她从前完全没察觉,霍奉卿在私下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只可惜啊,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秘密,与她云知意没半点关系。
她一直都知道。
回房换过衣衫后,云知意心事重重往官驿饭厅去。
走到中庭花园,见廊下密密麻麻挤满人,成群扎堆闲聊,似乎都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
她疑惑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近前有位陌生少年扭头觑来,热心地解释“方才官驿小吏说,今日送菜的遇雨延误了,晚饭要迟些才放。”
云知意回他一笑,颔首致谢“多谢你。”
那少年略显羞涩地低下眼帘,又忍不住好奇“你是邺城庠学的学子”
云知意低头打量自己的装束“这都能看出来”
她换了不过分惹眼的素青锦,这布料并非邺城庠学学子专用,怎么看出来的
“额心花钿啊,”那少年点了点自己的额心,笑觑云知意,“方才就见好些个你们庠学的姑娘也有类似额饰。只你的是金箔云纹,比贴花描的要贵气些。”
“原来如此。”云知意恍然大悟,颔首谢他答疑,未再多言。
云知意双手负在身后,以兴味的目光逡巡廊下众人。
她小时被养在祖母膝下,住在京中云氏大宅。本家同龄孩子多,打打闹闹,偶尔失手也是有的。
五岁那年,有两位堂兄因故扭打在一处,无意间殃及跟着堂姐妹们在旁看热闹的云知意。
她被不知谁的扫堂腿绊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