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瞟,这点小动作,他怎会瞧不见?
而树下的徐淮王妃显然不是一无所知。她甚至还对太子笑了笑,貌似交换了个眼神。
至少,在徐淮景看来是这样的。
他微垂长睫敛去眸底暗流,长腿往旁侧迈了半步,执礼淡声:“谨遵太子教谕。”
他这步挪得不算突兀,看起来是为方便执礼。
但就那么巧,高大身躯刚好挡住站在侧后方树下的徐淮王妃。
作别太子后,徐淮景一路沉默。
徐淮王妃关切道:“是不是很疼?他们方才给你上药了吗?”
“没有,”徐淮景看向远处阴沉天幕,“没让谁碰我。”
徐淮王妃这才想起他之前告诉过自己,若见他生病,不要管,尤其不要让御医接近他。
“那岂不是连后背的荆刺都没挑?!”
“嗯。”
徐淮景不止信不过御前的人,连行宫这头的人也信不过。
除替他打理王府的许叔,过往他从不会在受伤虚弱时让别的人触碰自己。
“没有必要如此,回去我让淳于替你上药。”
徐淮王妃搓着冰凉的指尖,软声轻叹:“这时就别倔了。你再是能扛,受了伤也不会不疼。”
她不知自己这话哪里有问题。
话音刚落,余光就见徐淮景周身微凛,连侧脸线条都凌厉了三分。
“不必。”
这可把徐淮王妃给气笑了:“我今日好歹算助了你一臂之力,这样还是信不过我?”
徐淮景转头,压低眉眼沉默睨她,似在克制什么。
徐淮王妃有点懵:“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徐淮景发出一声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轻哼,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
“徐淮景,你……”
“我信你,”他目视前方,淡声截下她的话头,“若你很想亲自帮我上药,我勉强同意。派别人,不行。”
徐淮王妃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那你自便,我不管你了。反正又没疼在我身上。”
听听这是人话吗?什么叫“若你很想亲自帮我上药”?什么叫“我勉强同意”?
求人帮忙也不知道客气点,一边玩儿去。
两人结婚这么久,还是有些别扭,
之后半路,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僵了,谁也不搭理谁。
进了长枫苑,徐淮景独自回了寝房,背影看起来悒悒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