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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何冲冲盘腿坐床上正在给一只高跟鞋上黏钻。
鞋,自然是子牛的,边儿上的钻掉了一颗。子牛就说了句可惜,估计也不想穿了的。冲冲说我黏一颗试试吧,子牛也任他,没管。
朝犁进来见到的就是男孩儿埋头拿着一只高跟鞋小心翼翼对付的场景,
身后,夕阳斜下,染红了半边病房,
床上盘坐的男孩儿,精致美艳。
拿着一只高跟鞋摆弄更显玩物丧志,却着实是一幅美景,些许纯真,些许妖冶,是他叫你沉醉温柔乡,还是他本就是温柔乡?总之,看着男孩儿,想到的就是奢荣,想到的就是享乐。子牛身上有时也有这个气质,可想,她喜欢他也不奇怪了。
冲冲一抬头。看见朝犁。
一笑“找谁?”畜生无害。
纯以朝犁玩世不恭一面瞧他,脸蛋纯,身段美。大方勾人,是个好乐子。但,这就是看人的功力了。朝犁一眼即认定,这绝非小妖,妖畜得很咧,普通男孩儿有这好的定力与细致,就为高跟鞋上的一颗钻?孽到一定境界了,那心才沉静专一得厉害,上至杀人放火。下至如此家常小事,全当乐子享受对待了,从里到外都是精致感……
朝犁也一笑,大方进来,将手上的炖肘汤放桌边,“我是子牛的同事,朝犁,她今天有事不能过来瞧你了,我代为来看看。”
“哦……”冲冲稍放下手里的鞋,意味深长,“局长亲来,我很荣幸。”
瞧瞧,孽相露出来了吧,连他是局长都知道,心里摸清的事儿不少呢。
朝犁也不避讳,一点头,有礼也洒脱“谢谢你英勇的行为。从局里看,感激你保护了我们的警员。从我个人看,谢谢你没叫子牛涉险。”
冲冲唇边始终漾着笑,眼神柔和地看着他“谢,总要有些实际表示吧。”冬尽匠划。
朝犁面不改色,“你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我们一样都不会少,这是应该的。”
冲冲瞧他一眼,继续低头黏钻去了,“朝局跟我这装糊涂呢。”
朝犁轻笑“有什么糊涂可装,”
冲冲凑近鞋面,貌似专心看小孔,“从局里看,你堂堂一把手,今儿又正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应酬跑这里来看我个无名小卒,犯得着么,无非就是想在子牛面前图表现。从你个人看,更犯不着,你是她老公么,我没叫她涉险用得着你大尾巴狼似得过来替她谢我?收着吧,朝局,我和翀心关系不错,她可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