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的韩裁歌,从聂君怀手下将他救了下来。
可他既然救过赵无安,为何现在,又要来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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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扣在韩阔手上,虽然胡不喜觉得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怎么说赵无安也为之追寻了几十年,再加上身边的范宰相,似乎大有和谈的意思,贸然动手会伤了和气,所以一时也按兵不动地僵持着。
韩阔却没有给他继续僵持下去、拖延时间的机会,而是指名要见久达寺的一位观气师,催促愈急。
“你自己都不知道那观气师在哪,叫什么名字,我们又怎么帮你去找?”无功无权,也因此较另两人压力小得多的蒋濂反口问道。
韩阔狞笑道:“不需要去找,那可是观气师啊,整座京城的气劲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我这里想要见到她,难道她还会不知道吗?”
范宰闭上眼睛,认命般摇头道:“你会遭报应的,韩阔。”
韩阔道:“彼此彼此。”
他笑起来颇有种狰狞的意味,像是已掉入鬼狱而流连忘返的恶魂。擂台上的稳健君子早已不见了去向。
一个人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变化如此之大,胡不喜一向都很是困惑。
不过倒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韩阔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只不过在高处坐得久了,难免给自己戴上一张合乎江湖传说的面具,不算过分。
唯独这本尊的性格,颇有点让胡不喜感到违和。
正想着这些事情,大雄宝殿正门前的香炉旁,就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与寺内的三人都不同,此时在暮色之下走来的影子,风姿绰约,却又不失端庄典雅,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胡不喜瞪直了眼睛。
不过倒不是因为那女子的容颜。虽然诸南盏确实生得不同凡响。
迎面而来的人,头戴长羽凤冠,套筒般的长衫被换成了上窄中宽的鲜红色广袖裙,脚上也踩了一双华贵长靴,行走之时,在青砖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换上一袭宫廷正装的祝南盏,倒是完全看不出来俗家居士的感觉,满面端庄素色,不苟言笑。
韩阔狂笑道:“可没让我失望,观气师果然来了!”
“如若不来,让你一个人在此自唱自和,岂不无趣?”诸南盏回答得理所当然。
韩阔哈哈大笑:“说得不错,你若不来我的确无趣得紧!”
“我来了又怎样?”诸南盏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