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酸败儒生便是这副德行。他只怕是这辈子都没踏进过广南路,道听途说,还能讲得这么有理,管他作甚。”胡不喜摆摆手,脸上尽是厌烦神色。
四周皆有帘幕遮挡,二人正中摆着一副小桌,三两茶盏,尽着色泽金黄的浓茶。茶至盏沿七分处,馨气浓郁。
帘幕之外,到处传来或低或高的交谈之声,有者言及市井肉蔬,亦有高谈阔论而今天下大势者。
小小茶馆,俨然一座有滋有味的江湖。
二人坐于帘后,一边听馆中鼎沸人声,一边都以内力暗送言语,彼此交谈,倒是无需顾及外头那吵闹环境中会隔墙有耳。
“不过,老大应该也觉得没来错地方吧?这里虽然愣子多了些,但消息总还是传得比淮西及时许多。我上一次便是在庐州听说了昆仑有人下山,才急急去久达寺找你,果然那边儿还没这个消息。”
赵无安轻蹙眉头,沉吟道:“不,如今仔细一想,似乎直到许久之后,淮西也无昆仑来人的消息。就像是那些昆仑弟子下山半途便消失了。”
胡不喜眼见又撞到根桩子,不禁一傻眼,连忙补救道:“但至少我们知道了那暮秀村被屠了啊!都在南疆,总不能是同名同姓吧?”
赵无安叹了口气:“虽说这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我仍然不明白,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还用想吗?谁造了这个村子,自然是他的对头把村子给毁了。”
“东方连漠显然在利用着这个村子,那么是解晖吗?又或者,因为宁丹桐揭开了暮秀村的真相,导致东方连漠亲自摧毁了它?”赵无安低声道,“别忘了,我们离开暮秀村那一天,遇到了谁。”
胡不喜微微一愣,握着茶盏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半分。他把头一撇,哈哈笑道:“老大是想说聂君怀?不过只是个一品高手罢了,便是他望岳酌欢俱在,老胡我还不信,能压得我这小胡刀出不了鞘?”
江湖有传,聂君怀两袖清风,一身正气。
这却皆非谬赞,而是实指。聂家望岳剑收于聂君怀袖中,可造出一身堪比天地造化的凛然正意,而两袖气机涌动,更能如龙直驱百尺,威势不亚于胡不喜那半里胡刀。
胡不喜虽一向为人洒脱不羁,但血脉之中终究还是有着江湖人的几分争强好胜之意,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年轻便登临一品妙境。
故而在他面前提起聂君怀,胡不喜多少还是有点未能酣畅一战的不忿之意,这倒是与段狩天如出一辙。
赵无安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