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桐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片死寂。每个人都沉默着,眸中起雾,似在思索他方才所说的话。
也许是因为初来乍到,旁观者清,也许是因为有人在她之前参破了却未将之说出口,安晴竟成了所有人当中,最先道破真相的人。
“大家都以为的纪师其实并不存在,也就是说这些年来,暮秀村的人们一直都在自相戮害,只是纪师掩盖住了他们的罪孽。”安晴喃喃自语般,将这个笼罩着暮秀村的秘密生生暴露在白日之下。
宁丹桐没有说话,只是翘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砰!”
锦岚替庞俶捧在怀中的金步摇脱手坠地,转瞬就化作万千碎片,仿佛丹炉倾塌,泄出一地铜液。
而她也在那时,小脸变得煞白,摇摇晃晃后退,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锦岚……”许昶脸上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拉她一把。
然而他刚刚迈出去一步,宁丹桐便顷刻间翻转琴身,一道由雄厚气机凝结成的杀意气劲自琴弦之上弹出,轰然袭向许昶。
眼见杀招顷刻而至,许昶眼中精光一闪,飞快撤身后退,以化解开宁丹桐这一击。
“宁丹桐!既然已知这村中没有纪师,你为何尚不罢休!”许昶怒道。
“三件事。”宁丹桐将手又放在了琴上,声音清冷微苦。
他的双手都按在琴弦之上,琴身却悠悠悬于空中,仅以一身内力外放,在琴下将之托住。
能做出此等动作,宁丹桐的修为再不济也已到了二品,只怕能与赵无安斗个不相上下了。
见此情形,安晴的心绪又难免沉重了起来。老郎中已然不知何处而去,似乎不会再回这愁云惨淡的暮秀村,而赵无安又不知被何人所伤,至今仍昏死在她怀中。
无论情况如何发展,安晴都想不通,该如何死中求生,再带赵无安离开此处。
“第一,我此行离去暮秀村,既是想试探一番纪师是否拦我,又是想在这江湖上闯荡一番,修习琴意。我去到太原聂家,在那里见到了一个人,也就知道了这暮秀村的来历。”他望向许昶,“那个人的名字,叫姜彩衣。我不知你是否听说过。”
许昶眼中仍是迷惘神色,安晴却心头巨震。
“你或许不记得她了,可你们其实见过面。姜彩衣她这一生想杀很多人,其中一个便是你,我答应代她行这一件义事。”宁丹桐淡淡道,“第二,这村中如今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