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到,苏青荷托人送给我爹的!这不是为了让我能早点见到你,爹就让我骑出来了。”安晴得意地拍了拍温顺的马儿,“他叫赤骊。”
安南仰头哼了一声,颇不屑一顾道:“哼,得了吧,还来看我?我就不记得你这小妮子哪次急着想见我来着。”
安晴憋着笑脸,吐了吐舌头,有些娇羞道:“他在哪?”
“船舱里。”安南哼哼道,“你若是跟他南下,这马怎么办?我可带不走。”
“啊,没事,我送给这里的寺庙僧人便是。”
“真是可惜,这么好的马,说送就送。”安南连连摇头,“我这小妹,可不得了。”
安晴不以为然地冲他比了个鬼脸,翻身下马,轻车熟路地跃上了甲板。
“男人可不喜欢姑娘太主动——”安南头都没回,扬声喊了一句。
安晴连脚步都没顿,忙忙推开了船舱的门。
舱中,那个她日思夜想之人正靠窗坐着,身披一袭御寒的白袍,手里捧着话本,一副冬日慵懒的模样,与驰骋百里而来,脸色绯红的她对比鲜明。
原本安详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赵居士像是如梦初醒似的,从手上话本引人入胜的故事里抬起头来,眸子深沉,浅浅望着面前的人。
又见面了。
又是在这样的初春,城外积雪未化,天空已有燕回。柳芽抽枝,寒梅盛放。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本想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安晴忽然犹豫了起来。赵无安这幅理所当然的表情,也太让人失望了,她可是一过初五,就马不停蹄地跑来江宁的啊。
孰料赵无安思索了片刻,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手中的话本,若有所思。
“这里头有个姑娘,很像你。”
“啊?”
“你是从书里跑出来的么?”赵无安问。
“……不是。”安晴几乎有些愠怒了。
赵无安忽然笑道:“那么你还是我的安晴。”
窗外暖阳融融,玄武湖水碧波荡漾。
赌书泼茶佳人侧,何须笔墨勾勒。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沉迷话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