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岁孩童。
安晴走上前两步,伸手放在孔百桑肩头,“大伯还请节哀顺变,修籍与安晴亦是好友,安晴一定倾尽所能,找出真凶,让修籍得以安息。”
赵无安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苏青荷提起右手,本想把青鬼带到孔父面前,指为凶手。手刚要动,却被人牢牢按住。低下头,原本合十双掌的赵无安,已把左手放了下来,不动声色按住了他。
苏青荷眼底闪过怒色,低声愠道:“你想干什么?”
“你真的觉得他就是凶手?”
苏青荷哼了一声,“就算并无证据,整个古墓里也只有他有嫌疑和时间,也有这样的身体条件去杀人,难道不是么?”
赵无安转过头,神色复杂:“只有他有可能,所以就是他了?只是因为迟到了,所以就是晚出发了?”
苏青荷心神剧震:“你……”
赵无安说的是什么,他再明白不过了。
那是他祖父的过去。祖父为赢一场仗,前前后后算计了十三年,到了最后时刻,大军离敌人指挥府所在城池只差十五里,三万人苦等一支援军。援军抵达,便可大军开拨,攻破城池,立不世之功。
援军迟到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已经足够善战的辽人埋葬掉三万人。
那场寄托了祖父毕生心血的决战,大宋血本无归。那以后祖父再无仕志,二十多年不曾再见当年率领援军奔赴战场的那位朋友,最后郁郁而终。
“有个人叫我送首词给你,”赵无安向门外走去,并未去看那跪地流泪的孔百桑,“词牌名叫鹊踏枝。开头一句是,谁道闲情抛掷久。”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
苏青荷怔怔站在原地。
初春日头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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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笛乡里的赵无安,又骑回了那头驴,经过一番对安家父女的死缠烂打,成功骗到安广茂给他开了一间客房休息。毕竟当初这也是说好的下山福利嘛。
安晴不愿意跟这不要脸的家伙多相处,安广茂倒是把他送到了后院的住处,怕他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前后一番打点,细细检查过了客房,才站到门口告辞。
赵无安微笑着道别,末了加上一句:“安先生就不好奇?”
一语多关,他身上的种种秘密,仅仅就安广茂看到的而言,也足够激起浓浓的好奇心。面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