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打铁,“鹤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宁峤随时可能反扑,几年苦心经营一朝倾覆,您也不想看到吧?”
“毕竟,宁氏的天下本就是他的,是谁让他如此迂回劳苦,想必您也清楚。”
“况且,不看僧面看佛面,乔姨当年和伯父您,感情也还是不错的吧?”
“这么多年,您没有想过弥补?您没有愧疚过?您没有在深夜辗转反侧过?”
游年年一口一个敬称,脸色也平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直直往宁渊心窝子里戳。
她抓住他的愧疚,往死里攻击。
游年年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添最后一把火:“您和乔姨,就这一个儿子。”
宁渊捏紧拳头。
是啊,他也乔若绮就这一个儿子。
不帮这个儿子,他帮谁?
而且,今天来的是游年年,就侧门证明了游家对宁鹤之的的态度。
若是今日他不帮,以后宁鹤之一笔一笔清算起旧账来,可饶不了他。
狠狠闭眼,再睁眼时,宁渊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需要我做什么?”
游年年见事成,唇角的笑意也真实了几分:“您手中宁家的股份。”
宁渊慎重:“我必将悉数奉上。”
“不用必将,”谁料游年年直接摆手,“现在就行。”
说罢,拍拍手,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楚烈闻声,拿着份合同走过来。
宁渊一噎,这才明白,自己是掉进了游年年静心编制的名为亲情的圈套。
可是现在,他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没有了。
利落的签了股份转让书,宁渊撂了笔,脸色不太好看:“那我就先走了。”
游年年站在原地,笑意清浅落落大方:“您慢走。”
好似她才是这美术馆的主人一样。
宁渊听了这话,背影愈发仓皇。
直到走出游年年的视线范围,背上没了那如影随形如芒在背的注视,他才松了一口气。
谁料在转角处,却看到满眼猩红的许岁安。
宁渊心里咯噔一声。
下一秒,就听到许岁安嘶哑着声音问:“宁叔,宁鹤之是什么时候回的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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