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啊,”他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游年年把目光从画上移过来,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宁伯父,这间美术馆里,大部分都是许岁安的画吧?”
提起许岁安,宁渊的眼睛就亮了许多:“是啊,怎么样,还不错吧?岁安的天赋,真的是世间罕见,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的成就……”
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好像许岁安的事,他已经牢记于心。
游年年想起来,小时候巷子里同龄的孩子,都被宁渊教过画画。
后来只有许岁安坚持下来了,他和宁渊的关系,也是亦师亦友。
可以说,宁渊就是许岁安的艺术启蒙。
游年年越听越不是滋味。
宁渊对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上心,却从没关心过已经远走的乔若绮。
哪怕后来宁鹤之回到宁家,他也没给予他一丁点儿善意。
冷漠至极。
微微勾起唇角,游年年眸光冷清:“宁伯父,真的是把岁安当亲生儿子看待啊。”
宁渊没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依旧笑着点头:“是啊,那么优秀的孩子,谁不喜欢?”
“确实,”许岁安优秀这一点,游年年从不加以否认,“可是……”
她话锋一转:“宁鹤之也是您的孩子,您为什么从不上点心?”
宁渊一滞。
随即苦起脸:“年年,你也知道,我一直不知道小鹤的存在。”
“可他不是回来了吗?就在两年前。”
宁渊蹙眉,下意识反问:“不是三年前吗?”
三年前?
游年年心尖一跳。
她已经对“三年前”这三个字养成了极为敏感的习惯,几乎一听,脑中就能浮现出许岁安被送出国的模样。
他猩红着眼,被人压制住,脊背很薄,似乎一折就断。
游年年躲在柱子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许岁安以为那天游年年没去,可她怎么舍得他一个人远走故国?
闭闭眼,她把脑子里与现在这件事无关的想法都撇干净——眼前还是这件事更重要。
“不管是几年前,您始终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不是吗?”
宁渊一噎。
低低“嗯”了声。
他愧疚。
游年年知道他愧疚。
“现在的情况您也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