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也是惊恐不已:“叶尚书认为崔家父子是故意被安排出京的?”
“只怕如此”,叶尚书蹙眉道:“殿下这些年不问朝政,也不结交权臣,表现的十分温厚,本是让北司一党十分放心的,可唯与那崔家的几位小郎君走得太过亲近了些,田福光对百官监察甚言,定然是有所察觉。”
“这阉宦险獠,果真是阴险至极。”
苏宁儿正凝神听着,却听到一记重掌狠狠拍在了桌上的声音,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酸楚。
“为防万一,往后殿下还是更加谨慎些才好,殿下不求显贵,如今要娶了苏府的那位小娘子入府,北司一党还是放心殿下的,温季清前些日子也传下话来,他已在逐步取代田氏一党的位置,待得我们培植的势力成熟,定能一举倾覆田氏一党。”
“温季清此人,本王也略有所闻,只怕城府更深。”
“所以殿下更要隐忍些才好,凡事切莫出头,一切皆有微臣与他联络,扶植温季清上位也只是权宜之计,田氏一党把持朝政多年,弑杀先帝,罪恶滔天,等到先除去田氏一党,温氏一党唯有再徐徐图之。”
听到此处,苏宁儿好生心凉,总算是大彻大悟过来:
原来她以为的美好憧憬仅是一场权谋之下演出的一场戏罢了;
原来庆王娶她,并非是真心爱她,敬她,不过是觉着苏家地位轻贱,可以更好的取信于北司一党。
心灰意冷的发着愣,后背却被人猛地敲了一掌,抬眼看去,只见两名魁梧的大汉正虎视眈眈的冷眼注视着自己。
而那其中一名大汉手中,还押解着方才消失不见的嫣儿。
这小丫头怕是受了不少委屈,哭哭啼啼着,浑身颤栗不停。
苏宁儿还未缓过神来,里面的叶尚书就发现了外面的动静,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
见到场上的情形,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微微的打量了眼苏宁儿,又没好气的瞥了眼那啼哭的嫣儿,愤懑的招了招手,自己与嫣儿便被一道押解进了屋子里面。
庆王的眼神还是那般冰冷,看见她突然出现,好像也没有表现得多么的反常。
苏宁儿禁不住干咳了声,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这样尴尬的局面又再一次上演。
她搞不懂是为什么,为何每次遇见他,都能将自己弄得这般窘迫。
房中的空气像是突然凝滞了一般,听不到一丝声响,各自的脸上都裹上了一层寒霜,看在眼里自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