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场上,随着比赛时间的将近,汇集的人流越来越多,散布在各处的看台、暖帐里都已簇满了人群,各自寒暄着,嬉笑声一阵一阵的接连传来,使得这秋日的肃杀氛围也跟着褪去了不少。
今日的热闹自是不用分说,能被庆王与红娘邀来的必不会是一般的门庭,有的携着合家老小过来,一家上下便能占了一间帐篷;也有些俊朗的才情士子领着某妓馆的都知名角坐在某个角落里,趁着球赛还未开始,正亲密攀谈着,表情甚欢。
李婉婉挽着苏宁儿胳膊,一路为她解说着今日前来的各方显贵和即将开场的马球赛都是哪些击鞠高手。
四下里闹哄哄的,都在议论着今日的趣闻,她有的时候甚至都已经听不清李婉婉再说些什么。
走过球场中间位置时,左边大帐里银铃般的娇笑声一浪盖过一浪,竟险些高过了李婉婉的说话声。
二人禁不住停下脚步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隔着一段距离大约也能瞧清楚一张张丰腴翘楚的面容来。
只听那群女子高声议论着:
“奴家听说今日西市那边的热闹比这驸马府还要盛大些呢。”
“是呀,奴家也听说了,据说还设了不少彩头,虽说都是些小的物件首饰、团子点心什么的,竟也惹得全城的平民女子与幼童争先恐后的涌入那处围观,不到半月时间,居然将那污秽海池给填去了一半。”
“那赵三郎果真是位特立独行的美男子呀,还能使得一片无人问津之地热闹活跃起来,确实挺了不起的,就是不知道他将那污秽之地填平了,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听到赵三郎的名字,苏宁儿心头不由得一凛。
这几日她也时常听人提起西市那边的热闹,可也没觉得多有趣,没想到会被这些女子议论的如此热火朝天。
一旁的李婉婉赶紧拉了她继续向前行去,看着她神色有些怪异,犹疑着问道:“一娘莫不是也想去看看赵三郎设的彩头?”
苏宁儿转过头与她面面相觑着,茫然的摇头。
“这家伙果真是闲着无聊”,李婉婉闷闷的撇了撇嘴:
“其实奴家昨日瞒着一娘去偷偷瞧过一次,倒真是如她们所言,热闹得紧,那夯货在污池中插了许多的标幡,让围观的人拣了石子瓦砾相击,击中者或是送些铺子煎的煎饼、团子,又或者是送些不值钱的饰物,这几日他让人采了新鲜的茱萸进城,更加热闹了些,二十余亩凹池竟然在他手上快要填成平地了。”
苏宁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