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因为你有罪。”霍澜渊手一用力,就抽出了长刀。
顷刻之间,从东垣的胸腔喷出一大片鲜血,落在屏风上,仿若给屏风中的万里层林染上了深秋的意蕴。
那株株常青树,在一夕之间,红了叶,成了枫,构成了万里枫林之景。
“唔……少爷……我不明白……我有……唔……何罪?”东垣脚步飘虚,他晃荡了一阵,瘫倒在地上。于嘴巴闭合之间,红色染上了唇齿。
“你把信带进了宫,这就是你的罪。这封由谋逆之人写就的书信,其中满是谎言与欺骗,污了陛下的眼,糟了陛下的心情。如此看来,你岂非是罪大恶极?”
霍澜渊看也不看他的小护卫一眼,只是磕头向皇上谢罪,“陛下,臣罪该万死。”
“卿有何罪?你唯一的罪过就是脏了朕的屏风,这红墨连连,确实是不好处理,只能毁了。啊,可惜了这盏屏风。”
天子走动了起来,贴近了屏风,像是在观赏上面的字画。由于身子挡住了火光,影子便不见了,却能窥见他的大致轮廓。
雄姿英发。
一如传闻中的那样。和年龄有些不符。
“谢陛下不怪罪臣的鲁莽。”
东垣血流满地,嘴里腥气绵绵,他开口想说什么,却无力发出声响,只得呜咽,双手死命扒地。
不消片刻,东垣已经没了人气。他自出生之时,便是霍澜渊的一把“刀”,身手极好。于敌之前,几乎招招致命。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又怎会懂得其中真正的缘由。
他不过是送了封信,替主子捎了一句话,却搭上了自己的命。
霍澜渊此番痛下杀手,不过是应了皇帝那句“有人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还在他眼前晃悠,着实是让人心烦。”
少年东垣死不瞑目。他未曾打开看过信,也未懂得少爷让他传的话里那个躲在南岭的人是谁,他懵懵懂懂,纯如纸。
可天子生性多疑,承不住这不受控制的感觉。
“陛下,这是臣的觉悟。”霍澜渊跪在东垣的尸体后,像是献上了自己的决心。
他杀了东垣,也不过是折了自己的一柄“刀”。无所可惜,无所悯。
天子心照不宣,只是摆摆手,唤来了一名小太监,“把这罪人拖下去,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便挖去他的眼睛。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便砍掉他的耳朵。除此之外,再拔下他的舌头,就算他入了地狱,也别想去说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