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青君,你这是何意?在你去南岭之前,曾特地来向我告别,说你已打定了主意,要与他远走高飞,就算他不愿,也要绑着他去看江南美景,怎个儿一转眼,你就变卦了呢?”
沈青君摇摇头,红穗子舞动,金色珠帘交相碰撞,竟发出了靡靡的管弦之音。
“你不说,不说就算了。我此番并不全为你解围而来,我只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想想清楚吧,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红袖摸了摸沈青君被绸子缚着的额头,说得极为轻缓,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青君,其实我很羡慕你。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何迟迟不嫁的原因。因为说要娶我的那个人突然有一天消失了,我从某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办法得知那个人的消息了。
青君,你无法体会到那种心痛。他为了某些更重要的东西,抛下你的感觉。撕心裂肺,先是恨他怨他,恨到了骨子里,到最后,一切的怨恨消散……只期望他能回头。
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是那种轻而易举就妥协的人。你不愿告诉我原因也罢,我只希望你想想清楚。”
红袖说完后,起身走到门口,正要打开门,忽听闻沈青君开口,“玄一……他是丝萝的孩子。”
“怎么会?”红袖身子顿住,吃惊地喃喃自语,“那孩子不是已经……如此想来,他的眉眼确实像极了……”
话说到一半被生生噎住,红袖侧了一下脸,还是什么都没说地打开了门,朝着那个僧人说道:“玄一大师,请和青君告个别吧!”
“我不同意他们二人独处一室。”霍澜渊紧锁眉头,愤愤地说道。
“霍少爷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过了今日,她便是你的妻,你还怕什么?”红袖暗地里讽刺,可其实眼睛盯着憔悴的僧人,待玄一走入了房门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造孽啊!”她发出一声感叹。
霍澜渊没有听懂,可也不想追问,他眼睛眯起,注视着纸窗上的两个影子,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点燃纸浆,造起不小的火势。
玄一阖上门后,站立于门的一侧,没有靠近她,他说:“你不能诳我,你起过誓。”
沈青君不动,可指甲已经在手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
“燕支山上,百里红枫,你来了,可你为何又走了?”
他见她不语,轻笑着,“往日都是你来求我,今日你我掉了个个儿,我才知其中滋味,苦楚难尝。沈青君,我求你,不要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