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生意,以至于让不夜天成为了如今睥睨全京城酒楼的存在。
那丝萝美艳得不可方物,就是现在看来,也仍堪称绝色。多少王公贵族一掷千金,只为与她共度良宵。可她骨子里傲啊……”
沈青君不知自己听了有多久,只觉得这故事真是太长了,长到她一夜之后都没有缓过神来。
“青君,你打算如何?”沈平如闭目询问。
“我要找一个马夫。”沈青君轻轻地说道,她梳洗了一番,细心地给自己画好了眉,点上了唇,敷了一些粉,抹上了显气色的胭脂。
铜镜中的女孩儿,娇艳俏丽,一点都不像一夜未睡。她推开门,看见霍澜渊立于过道上,似乎也是一整夜未合过眼,他小心翼翼,“青君。”
沈青君未看他一眼,下了楼,坐上了马车。从车窗户中,可以看见沈平如和霍澜渊上马,跟在了马车的后头。
“小姐,你要去哪?”马夫扬鞭,询问。
“燕支山下。”沈青君将头靠着,感受路途的颠簸。
窗外明明是个艳阳天,可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斜阳细雨,枫叶知秋。
远远的,便可看见那满目的红。有一棵枫树极为艳红,它拔地参天,像是能滴出血水来的红。
这是燕支山上连绵的百里枫林中的第一棵。
她和玄一约好,今日午时,在此相见。
马车一点一点靠近,沈青君捂住了嘴,明明才是晨间光景,鸟雀啁啾,可枫树下,却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这里,身穿白色葛布僧衣,身披皂色金边袈裟。长身挺立,一如松。那模样,就好像已经在那里站了一整夜。
他微微仰头,似乎在看前方如火光的枫林之景。
雨水冲刷了下来,一点一点,变大,变密。滴在地上,氤氲成花朵。
而那冠状的红枫,就好像一把紫竹伞,在帮其下的人,敛去细雨悠悠。可其实狡黠的雨水不会轻易妥协,它们顺着枫叶而下,打湿了僧人的衣裳。
车辙滚滚,发出了大于雨声的动静,僧人转过身来,望向这里,脸上有笑容,是她昨日见过的笑容,是他十几年岁月中不曾有过的笑容。
他双手合十,似乎在求神求佛。然后因为得偿所愿,遂闭上了眼睛,感谢上苍的保佑。那样子的他,身如琉璃,无限澄明。内外洁澈,净无瑕。
马车停了,他在等她过去。
他睁开了眼,用烧红的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