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又道:“你从小到大未出过南岭,此番来了长安,觉得长安如何?”
“弟子未曾仔细看过,不予评价,只知不似南岭清净。”
“清净与不清净,你更喜欢哪一处?”辩真应着玄一的答话,继续追问。
“清净与否,对弟子来说,并无区别。只要心中有佛,到哪里都是修行。”
辩真满意,“正是如此。玄一,你有慧根。只要潜心修佛,保持初心,加上一点点化,终可修成正果。玄一啊,你是被佛选中的孩子。”
“……弟子谨记。”玄一握着红佛珠串的手,紧了紧,他说完后,好像是笑了下。
一日一餐,过午不食。这是伽蓝寺僧人的规矩。
玄一和辩真用过斋饭,正向着偏房而归。在莲花池畔,辩真被一小个子奴仆唤走,说是沈大老爷沈平如与他有事商量。
辩真便随着小个子奴仆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徒留玄一一人回到了偏房。
玄一闲不下来,平常这个光景,他不是在打坐,就是在打扫寺院。他看了看已被下人打扫过的院子,便直接推门而入,朝着南边方向打坐了起来。
一急匆匆,没有规律的脚步声沙沙地靠近。显出了来人的浮躁与跳脱。
待近到门前,这脚步声才缓了下来,一个女声响起,语音清雅,可调子却自带娇嗔,“幸好,你还没有走。”
玄一默诵佛经,不理。
沈青君两只手端着一个食盒,她走到玄一身边,把红棕色的食盒放下,“我向娘亲学着做的糕点,昨日忘记拿来给你尝尝了。此乃梅花糕,甜而不腻,软糯可口。你尝尝看,好不好?”
回答她的只有诵经之声。
沈青君不恼,她拍了拍另一个蒲团,也有样学样地跪拜了下来,“我把食盒放在这里,你一定要吃吃看啊!”
几炷香过去,玄一保持同一个姿势,闭目,合掌,诵经。
可在他身边的沈青君却总是扭来扭去,摸摸酸痛的脖子,揉揉抽筋的小腿。那有些着凉的身子,还时不时打个喷嚏,抽抽鼻子。
“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做个和尚呢?不能吃肉,不能喝酒,还不能……每天只能念经,念经,念经,这样的日子到底有什么乐趣呢?”
沈青君好像并没有在等他回答,只是想抒发情绪,一句接一句,“我听你念了这么多经,有几段我都可以背诵了。就我这被教书先生责骂的头脑,能做到这一地步,也是难得了。可我听来听去,也未曾从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