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纱幔望进,好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喝酒吃肉,觥筹交错。
楼与楼之间,用一条红色的连廊相连。一眼,竟望不到此楼的头。
有不少穿着襦裙,披着一件大氅的姑娘,在连廊里相互追逐嬉戏,笑声极易感染周遭,惹得下方的过路人频频侧目。
鼓乐,就是从此传出。
马车停留的地方,正以黑色牌匾绣以金文,写道“不夜天”。
“诶呀呀,这儿有些小堵啊,”马夫咕哝了几句,复又扬鞭,“让一让,让一让!”
又行了几炷香的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建筑开始不那么招摇,倒是多了些雅致。
“过了这霍府,二位就到了沈家,瞧,这府邸着实气派啊!”
眼前的宅院比伽蓝寺要大得多,差不多有五六个寺院这么大。器宇轩昂。高墙连连,似乎要将里面与外界隔绝开来,朝穹顶诉说着只有它知道的秘密。
“到了,到了。二位大师,这里就是‘沈府’!”马夫拉了拉绳子,止住疾行的快马。
玄一撩起长帘,容辩真先下车舆,然后他随后而至。
“澜渊哥哥,此话当真?”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一少女娇笑着,从马车后走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清雅,却多了一分娇媚,语尾微微上扬,似乎心情很好。
“青君,我自不会骗你。”随着少女的语音刚落,一个润如玉的男声响起。话语之间,儒雅有如云中之月,只是语带笑意,更加好听。
二人相谈甚欢,并未注意府前马车。他们一边交谈,一边往府里走去。
女子一身青衣,青绫衫子,青绫裙。外面披了一件貂皮华服,御寒。
而男子则是从头到脚的黑,衣服也单薄了些。似乎正是朝阳似火的年纪,仅仅一件外衫足以抵抗寒风。
“啊!”女子走到门口,似乎终于注意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她看着玄一,久久不语。是那种吓了一跳后,还没回过神来的呆滞。
“青君,你怎么了?”一旁的少年见女孩儿停下了步伐,也随着她朝玄一看来,“你家怎么来了两个和尚?”
“是你!”沈青君眼中只有玄一,在那一刻,她忘了身边的霍澜渊,“你怎么来了长安?”
许是少女声音里多了一分期许,霍澜渊不禁打量起了那个年轻僧人。
白色葛布僧衣,皂色金边袈裟。
眉目疏朗,骨骼流畅。
若不是僧人,一定会是个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