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定。
“无妨,多派一个人给张妈,让她把两个孩子照顾好。”男人看了看沈青君,如此吩咐。
“是。”奴仆弯腰,正要离开,忽听闻身后传来沈家老爷沈平如的声音。
“弃婴之人……可有瞧见?”他轻轻地问了一句,声音比平常的要多那么一分味道。
奴仆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如实答:“待我出门,已无人在。只有这婴孩啼哭,一旁放着那串佛珠。”
男人没有答话。
奴仆弯着腰,悄悄地看了一眼沈家老爷,只看见了他挺立的背影。那轮廓紧实高大,在雪上投下一片阴影。
稍远处,女童未曾发现气氛的骤变,还在一步一步踩雪玩,咯咯咯的笑声一如刚才。
“老爷,”许是男人的表现很不像他,奴仆明知僭越,可能要被责罚,还是不由得问了一句,“这孩子是?”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奴仆已后悔得双腿发软,可他没有生气,只是在长久的沉默后,说道:“故人之子。”
沈平如带着沈青君在庭院玩了不少时光,小小的女孩儿不曾发现,父亲的脸从什么时候开始紧绷了三分,依旧十分尽兴。
午时,沈平如怜爱地拍了拍爱女的脸,让乳母张妈带着她去用膳。他看着爱女在张妈怀里那小小的身影,第一次眉头愁绪郁结不开。
沈青君在熟悉的院落里,挣扎着从乳母张妈的怀抱中下来。她踏过门扉,来到了张妈的卧房,却奇怪地发现,有婴儿的哭声从张妈的床上传来。
她踮起脚尖看去,一个粉雕玉琢的漂亮瓷娃娃正翕动着嘴唇,哇哇大哭。
唐,武德九年,十二月初五。
这是沈青君和他的初见。
只可惜,这一次见面,往后谁都不曾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