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关南面,大宋环庆延泾驻泊兵马都部属大营内,上万精兵正列队待发,顶盔贯甲的校尉们将主将曹翰拱卫在中间,曹翰一边检阅着将要赴汴梁拥立赵德昭的精兵,一边向留守萧关大营的诸将交待方略。
“将军,王侁大人早先传递来的消息,只要我们紧守萧关,扼住夏贼寇关中的要道,将来拥立之功,少不了一份。现在擅自回军汴梁,只怕......”虎捷军校尉程常安颇为担忧道。
曹翰身披铁甲,面无表情,他自从周朝以来,便以悍勇着称,深得世宗重用,只因吴桥兵变没有拥立之功,似义社十兄弟众人,又似曹彬、潘美等辈都官居节度,曹翰却最多不过做到观察使,实在与他本身才具抱负相差甚远。功莫大于拥立,这是十数年来刻在曹翰心头最深的一道教训。
“若皇帝登基之时,吾等不在一旁环卫,谁会记得你有‘拥立之功!’”曹翰冷冷道,“哼!若不去汴梁,如何算得拥立之功!”他怀里另有赵普给他的一封密信,称张永德、刘延让皆是桀骜不驯之辈,恐怕这二将挟持赵德昭,行董卓曹操之事,让曹翰另起一支精兵出函谷关,赶回汴梁,拱卫新君,此乃雪中送炭之举,待到将来新君即位,必定将曹翰倚若朝廷柱石。赵普密信一到,曹翰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片刻也不耽搁,立即整军出兵。
“吾大军离去之后,不管夏军如何挑衅,汝等各自紧守城寨,万万不可轻易出战,中了敌军诡计。”曹翰匆匆交待过后,便翻鞍上马,他的心思已经飞到汴梁,谋朝夺位,拥立新君。
“成则五鼎食,败则五鼎烹。”曹翰心中默默念叨,东方尚未日出,但一线鱼肚白已经在地平线上方,昭示着新的太阳就要升起。“咄!”的一声暴喝,一提马缰,身后七千多皆是骑乘健马的龙捷军骑兵,另有三千虎捷军步兵护送着辎重跟随在后,逶迤出了大营,往东南而去。
汴梁皇宫文德殿中,啪得一声,官家赵炅暴怒地将张永德、刘延让谋反,打出拥立赵德昭旗号的奏折摔到地上,他头上青筋暴起,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乎愤怒地说不出话来,好容易平复下郁积的怒火,狠狠道,“赐死赵德昭!”他盯着匍匐在下面的皇城司勾当官蔡神福,这阉货两股战战,居然没有起身领旨。
“叛贼一现,皇城司便立刻前去捉拿赵德昭,谁知......”蔡神福声音也开始打起哆嗦来,“他居然不见了。”赵德昭在两日前向一个道士求了丸仙药,服药后,说要闭关练气,为防走火入魔,府中婢仆万万不可擅自打扰,于是便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