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部落不知犀利了多少,除了第一两仗之外,却偏偏不愿再和骠骑军正大光明的对面搏杀,迄今为止,骠骑军斩杀的吐蕃骑兵也都是射杀的多。难道你们不知道,我骠骑军精擅骑射,你们射术不如我军,近身搏斗反而还有些赚头么?蒲汉姑摇了摇头。这世上把自家性命做本钱的军队,也只有自己所在一支而已。似凉州兵这般的贱命,赚到的什么却不归自己,反而是私下抢到的归自己,也难怪勇于劫掠,怯于公战。
来离诨顾不得看再背后漫山遍野而来河西骠骑军骑兵,拼命策马奔逃,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刮过,带着响箭尖锐的哨音,这鸣墒乃是藩落骑兵常用之物,乃是统兵官射出为后队骑兵指引方向所用,每个统兵官制作的鸣墒声响各不同,底下的骑兵听得清楚。中原军队常用金鼓旗号传令,却不常用这鸣墒。耳听得背后鸣墒声音一直追逐不停,来离诨心中冒起来毛骨悚然的恐惧,狠了狠心,掏出匕首,一刀刺在马股之上,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奋蹄往前奔去,身后鸣墒的声响方才渐渐远了。
惊恐逃命中,来离诨只顺着官道往凉州州城奔逃,那马儿被他匕首刺伤,奔跑一阵后,血也渐渐流尽,眼看越来越慢,就要不行了,来离诨心中大急。他远远张望,幸好不远处有一个吐蕃兵马的驿站,好歹驱使那半死不活的马奔到驿站门口,摆足了架势,大声喝道:“有重要军情禀报节度使大人,快将驿马牵来我用,再来些食水肉干。”
凉州地方不过数百里,这驿站原本用途是接待从西域往中土朝贡的番邦时节所用,顺便征收重税,那驿站长官是个汉人,却是认得这些折逋葛支节度使麾下的勇士的,见来离诨恶霸霸的样子,不敢怠慢,连忙牵过一匹好马,口称:“大人恕罪,小吏这边去准备食水等物。”说完忙不迭地转身去收罗供给。
来离诨极不耐烦地在驿站外面等候,不多时,汇集在驿站门前索要补给的吐蕃骑兵越来越多,每个人的战马都跑得口吐白沫,听他们说河西汉军骑兵一直紧紧蹑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到了,来离诨心中更是焦躁,他见驿站长官安排驿卒捧着大盘肉干、水囊出来,来离诨脸色忽变,喝问道:“驿站中食水干粮马匹还有多少?”手中握着刀柄,目露凶光。那驿站小吏不虞有它,见上官发问,老实答道:“还有肉干百余斤,健马二十匹。”
来离诨又问道:“驿站中的属吏,可曾全部出来伺候?”他虽然逃得仓皇,对着驿站官吏却是语气高傲,这也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气。
那小吏恭谨答道:”都出来伺候各位上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