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曩骨大人,那汉军当真有这般厉害么?吾看那灵州的官军守城尚可,真要出城野战,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二十出头的骑兵喻丹一边无聊地玩着马缰,一边毫不客气地问道,他有些怀疑这个看上去比较瘦弱的曩骨来离诨被酒色掏空身子,以至于那些终年拿着锄头种地的汉人朗生都比他壮实些。凉州吐蕃部落虽然采用了汉人,但本质上仍然是贵族制的,喻丹血统高贵,也和上官说话也不太客气。
“哼,厉不厉害,你若是碰上他们便知道了。”对于这种初上战场的菜鸟,来离诨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这种人多半要死在第一场遭遇战里面,又不尊重老兵,来离诨现在便当他是个死人了。
喻丹听出来离诨语气不善,当下住口不言,也连连冷笑,吐蕃军中勇力为尊,来离诨虽然只有四十许,在他眼中,已是日薄西山,亏得他还有脸统带这百多个骑马弯弓的好汉。正思量间,忽然前方林中射出一支冷箭,正正插进他的咽喉中,喻丹捂着喉咙,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咚的一声栽下马去。
“敌袭!”突然遭到伏击的吐蕃斥候队大声呼喊,年轻的勇士纷纷抽出弯刀,盘着战马,好几个血气方刚地已经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朝那放箭的林子冲了过去。来离诨和几个老兵却勒马未动,辨明了敌人一轮发箭的数量竟有数百,来离诨大声喝道:“都看着我看什么,敌众我寡,快退,快退!”也不顾那些已然打马前冲的同袍,率领数十老兵最先拨马往来路奔突。
来离诨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回头窥探,只见无数骑兵从山麓中奔涌出来,不少骑兵外面还穿着草原样式的左纫皮袍,而那些迎头冲杀过去的回鹘侦骑,早在前三轮箭雨中便被射落马。看敌骑那连绵不绝的架势,足有数千骑,看样子吴英雄准备对凉州大动干戈了,得跟快将这个消息回禀折逋葛支大人。来离诨拼命打马往东逃去。
“大人口中不可轻慢的凉州吐蕃,怎地如此不堪一击?还不如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彪悍善战。”高蹄营百夫长蒲汉姑心中倒是颇为纳闷,难道这些人只是普通的部落兵不成?他无心计较这些,往日吴英雄为了安心整顿河西藩部,约束着骠骑军,不使其越过胭脂山,此刻骠骑军全军作为吴英雄大军的前卫,负责扫清前往凉州城前面的道路,自然一往无前。
“追,追到凉州城下,扒下他奶奶的裤子。”蒲汉姑大声喝道,扬起马槊,直指着吐蕃人退去的方向。近段时间作战当中,这柄锋利的马槊少饮人血,令他心中颇有些遗憾,这凉州吐蕃的铠甲兵刃比起草原上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