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最后之法。”
土御门福泰这样喃喃道,仰头闭目,将手里的书籍合上。
土御门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时候,宅邸各处的混乱声响已经止住。
哐——
书房的门被从外推开。
一个约摸四十多岁,样貌与土御门泰福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这是泰福的小儿子,土御门泰安。
原本该是土御门家下一任家主的继任者。
土御门泰安右手举着一柄染血的直剑以及火把,左手提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就这样走进昏暗的书房里,身上的祭服已经被鲜血染透,在火把光亮的映照之下倍显狰狞。
“父亲。”
“嗯……”
“已经处理好了,族人都去了祭楼。”泰安又说。
“嗯。”
老家主看着儿子,还是木然地继续点头。
族人都去了祭楼。
或许有很多人都是自愿去的吧。
但总归会有人不愿意,总归会有人不想死。
而“不愿意”的下场,已经很分明了——
老家主看向儿子手里的人头。
昔日熟悉的脸,此刻苍白的陌生,五官轮廓被阴霾所覆盖,只能看到头颅上未瞑目的眼睛圆睁着,说不清最后留在眼里的情绪是恐惧还是怨恨。
“父亲。”土御门泰安这样叫道,随后他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泰安先走了。”
“嗯。”
土御门家的老家主恍惚起来,等他的眼睛重新有了聚焦,儿子已经离开了书房。
通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那道隐隐绰绰的火光,正在黑暗之中朝着祭楼的方向移动。
“最后之法啊。”
老家主摇摇头,从书桌前站起来。
这便是土御门一族的宿命了。
世代留守在清水山一带,守着那处通往天户岩的罅隙。充当刽子手,主持血腥的巫祭,用人命去填补嫌隙的裂纹,让另一侧的黄泉神不至于苏醒过来,让夜刻不至于降临人间。
而如果天户巫祭彻底失败,夜刻气息外泄。
那么,千年前那位研究出巫祭仪式的祖先,也给后人留下了最后一个补救的办法。
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土御门家的嫡传后代,那些有灵力的阴阳师,将会用他们的命,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