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但是却没有回音——
李明蔼突然发现,身边人离得远些也蛮好,有些即时发生的事无需时刻掩饰,小的难过处自己消化消化也就过去了,信上所写,就可以只挑拣些开心的写给对方听,然后在琐碎的日子里,慢慢等对方回信。
距离往往拉长了时间,时间又给心思留足了空间。所以我们寄情于千里之外在乎的人,因为不用时时演。
等待的感觉也很好。
少年记得,小时候的日色就过的很慢。车,马,邮路都慢,小孩子的世界里,从北城门走到城西要大半天,如果出城,去临淄最近的彭城,往返要两三天的样子。
那时候的符车也有,但并不普及。也没有价格亲民的黑马公乘,平民百姓要出门就是要靠两条腿,如果谁家做生意有辆牛车或马车,就阔气的不像样子。那会羲和石也极少,夜晚邻居夏夜闲话都不舍得点灯,因为灯油太贵,月色就是最好的大烛。有钱人家平日出行都点着明晃晃的灯笼,而灯影极少的西城,多是过年过节时才有孩童执着各种小灯笼奔来跑去。
同样的一天,孩童子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怎么就不一样长呢?即使人不长大,过往的时间与当下的时间似乎也不一般多。是谁在操控着时间吗?
槐在黄人在老,唯这山河慢慢。
李明蔼又怕自己是小难过忍呀忍,只挑开心的事往信上写,信那头的绿珠也是如此。她和阿庆两人都是初到新地,人生地不熟,如果真受了欺负恐怕也不愿和人说。少年就在回信里隐晦的问了几个问题,既不显得自己不信任绿珠,又能获悉少女在学宫的真实境况。李明蔼也说了阿庆那边他也是毫无音讯,去过富水银楼几次想要打听,却连一个熟面孔都看不到了,似乎一夜之间富水楼上上下下换了一遍人。少年担心,但担心也无用。像尼山学宫和穆山宗这种修行宗门,没有那边主动写信盖上特有印记的话,凡俗百姓是没有门路直接往仙家宗门寄信的,如今仙凡无隔,但尊卑有隔。
裴文虎之后也来找过李明蔼几次,但两人在一起又总不知道一起往哪里去,裴家大少爷要玩的东西李明蔼不觉得自己一个客栈伙计跟着合适,李明蔼要忙的事裴文虎又完全不感兴趣。想坐一起喝酒吧,一个看对方无趣,一个觉得对方无聊,言语不多,于是渐渐也就淡了。
很奇怪,有些人在有别人在场时,言谈颇欢,单独相对时,相见生烦。
朋友的朋友,未必是自己的朋友。何况李明蔼也不觉得阿庆和绿珠与他多熟的样子。那天雨中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