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与黯然。
睫毛垂下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出一道暗影。
“信我,也信她。”扶桑呼出一口气,看着相柳道。
现在的相柳,十分的不一样,他应该是激进的,执着的,甚至沈临渊也没有他那么强的坚定,那场大战留下了他,而他并不愿意做这个幸存者,所以,神祗之身,却又是一个已死之魂,或许这世上没有谁能让相柳觉得他活着是一个好的选择哪怕是沈临渊。
扶桑心里的某些东西挣扎了一下,又像一条将死未死的鱼好不容易煎熟了这一面,身体里不知道哪根没有泯灭的神经狠狠的一抽,他那明明已经死去的身体竟然蓦地翻了一面,又回到原点,继续煎着本来已经焦黄的那一面。
扶桑就这样者,那些想法狠狠地一动,又翻了个身,躺了回去。
于是他压下了心里本来应该松懈的那根弦,深深的看了相柳一眼,走了回去。
扶桑走到结界出口,突然听见相柳压抑的咳嗽声,于是停住了脚步,将声音传到相柳耳中,“你以为,那场大战活下来的只有你一个吗?”
相柳平静的眼眸有了一点光泽,然后又暗淡下去。
“将军,我们这样做,昆仑君知道吗?”
禾戮眼中有些惋惜,其他在北极麟待了好些年了,这些年,一直是被相柳庇护着,如今自己竟然也想庇护他一次。
相柳没有说话,只是看禾戮的眼神里多了防备,或者不是防备,而是忌惮。
这个时候,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容不得闪失。
“你可知涯安境最终到了北极麟的人如此之多,为何只有你有了如今的位置?”
虞幕的眼里带着警告,禾戮将头低得更低,不过眼中仍有愤懑。
“知道。”禾戮低声道。
“不,你不知道。”相柳像是动了怒,苍白的脸上多了一点血色。
“我重用你,是因为你是最想我北天境士兵的人,武力、聪明,该有的你都有了,不过你还差一样。”
禾戮迟钝的抬起头,他还差什么?
“你差的便是我北天境士兵的忠诚,北天境的士兵,忠于北天君,忠于共工氏。”相柳厉声道,当年他在北天境领兵,首先告诉士兵的,便是忠诚,他们为北天君而生,为捍卫北天境而生,所以当年的大战,北天境的才会如此惨烈,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抱着一颗自己能活下来的心。
禾戮低下了头,眼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不过他将情绪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