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一剑劈下去,里相柳所在的地方只差半寸,相柳眼睛也没眨,扶桑不敢对他动手。
“我们都在黑暗里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扶桑眼神喋血。
“放过?扶桑,是她不放过自己,骨子里的仇恨是她磨灭不掉的,一千五百年前她绝望赴死,就已经将自己同北天境捆绑在了一起,北天境就剩我和她了,你看,我能放过我自己吗?”扶桑何尝不知,神界已经欺压到涯安境,她骨子里的仇恨,必须要用血来洗涤,倘若她有苏醒那天,可能相柳的现在就是她的明天。
唤醒她的从来不仅是相柳的阵法,还有她深入骨髓的仇恨。
“若有那一天,我和她一起永坠黑暗。”扶桑轻轻开口。
扶桑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
相柳已经爬起来,坐上主位,手颤抖着了一杯酒,对扶桑的背影,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你有什么可挣扎的呢,走到今天,不就是为了等她苏醒吗,就快了,就快了……”
扶桑归来,阿锦在屋内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了压抑。
沈临渊躺在床上,气息绵长。
这个夜总算平静了,不平静的又要来了。
这一夜,暮苏从神界来了东海之滨,夜里的海水依旧可见波光,月亮映在海面,如此幽静,远处一个仙子的绰绰约约的踏着海面而来,暮苏远远的拱手。
“你去见过他们了?”羲和女神声音先传到了暮苏耳边。
“见过了,他们不好。”暮苏犹豫了一下,说出他眼睛里见着的最直接的结果。
“好与不好他们才知道,外人不足道也。”羲和女神停在暮苏身边,和暮苏一样看着这被黑夜侵占了的东海,海面跳跃着月亮的光。
好与不好,他们才知道,这也还不是最后的结果不是吗?
当年的事情,他们都是旁观者,有多么不容易,他们看在眼里,偏生神写了无数人的命,写不了自己的命,即便有尊神守护,依然无法抵抗天命。
沈临渊的梦里,有人在同她讲天命,冥冥之中,有一些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看不见人,但是那声音却很熟悉,仔细一听,竟和她自己如出一辙。
不过那声音是疯魔的,有人在教她逆天。
沈临渊在睡梦中轻轻蹙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她清晰的知道这是梦,但是这个梦,不可控,等她醒来,这些感觉就会留在她的身上,她想反抗这个和她讲话的人,却被扼住咽喉。
“沈临渊,你只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