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贺铩等人脸上挂着一块黑巾,遮住口鼻。
贺铩站得很远,眉眼间在微光里显得更加刚毅冷酷,在他的眸子里看不见一丝慌乱或者说怜惜。
焕焕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们,便被贺铩发现。
贺铩手拿剑柄,踩着月光向焕焕走来。
“姑娘,此处不是你该来的。”贺铩伸出握着剑柄的手拦着她们。
“我看过了,我不怕。”焕焕绕过他,径直向那处走去。
贺铩知她执着,上次阻她出府时便见识过。不再劝说,利落地取出腰间的火信子,点燃,走在焕焕身旁,替她照亮幽暗前路。
“贺铩,你可看见那尸体旁边的血字?”焕焕抬眼看了他一眼,离那藏尸的假山处越近,那股难闻的尸臭便愈发令人作呕,“可还有面巾?借我一条。”
“再无,”贺铩低头看着她,见她的睫毛在火光中犹如焕光的鸦羽,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姑娘的手帕也是可以掩味的。”
“你怎知我身上穿着手帕?”焕焕闻言摸了摸腰间,她记得从前是有穿帕子的习惯的,可摸遍了腰间,也没找出一条帕子来。
焕焕神情有些沮丧,又不死心摸了一圈,贺铩就在她身边温柔地举着火信子,慢慢等她。
“姑娘那日入醉仙居…”贺铩想解释焕焕问的问题,不料焕焕一闻醉仙居便伸手作势挡住他的嘴巴,不准他接着说下去。
“没关系,我抬手用袖子挡住口鼻就好了。”
焕焕心虚地看了一眼玲儿,生怕她听见贺铩那句她入了醉仙居,见她离自己有些远,才放了心。桃花美目瞪了一眼贺铩,略带威胁道:“我未去过醉仙居。”
贺铩待在李泽叡身边这么多年,自是沉稳过人,明白焕焕是何意思,“好。”
很快就看见了傍晚时分藏在此处的惨死女尸,只不过身上多了一块掩体的烂草席,那张狰狞不堪的腐脸被一块掩面的黑巾挡住了。
焕焕扫了一眼尸体,暗自轻叹一声,随即将视线移向离尸体处不远的血字上。
“这血字被人改了!”焕焕一把拿过贺铩手中的火信子,不顾腥臭直接蹲地看着那排歪扭不堪的血字,“方才不是这样的。”
意识到不对,焕焕再转眼向那具女尸望去,发现她尸体的放置与方才她与茉娘所见的也有不同。
初见那尸体是仰面正躺着,而如今尸体却是侧卧着的,在与那排血字间也有了滴滴污血相连,就同死者生前只余一口气,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