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开始引诱那早就听话得不得了的大盛朝皇帝,追杀容梨,还四处散播流言引起众怒。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哪怕她已经大权在握衣食无忧,万人之上,可她还是疯了一般要和一个小她十几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计较。
疯魔又偏执。
她要让那帝姬成为众矢之的,让所有人都对她痛恨入骨。所以她唤出地狱恶鬼,肆无忌惮地开始为祸人间。
她目的达到了,她觉得自己很开心很满足了。直到她被关进魂鼎之中。
每天重复噩梦的不只元凩之,还有她。那些可怕的绝望如跗骨之蛆一般每日缠绕着她,她每天重复着国破家亡的血色,流浪街头人人喊打的唾骂,还有自己投身入邪道的折磨与痛苦。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元凩之还满世界地追杀她!
她对容梨真是羡慕又痛恨。
羡慕她每每走到绝境就有这个男人护着,痛恨她将自己拖入这无间地狱,自己却能置身事外。
凭什么……凭什么啊……
后来……后来她费尽心思出了魂鼎,却只有一半。还有一半的她,仍然被困在魂鼎之中。每年她都要陷入沉睡之中,初春才会醒,夏末又继续昏睡着,如此反复几百年,她也不知自己出来的意义何在。
后来有一天,遇到了杨晟。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喜欢她,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使尽浑身解数找来。于是她说,我要魂鼎。
她以为,自己找到魂鼎就能找到存在世间的意义了。
杨晟也真的为她找着,十几年,手上沾满无数血腥,只为她那具我要魂鼎。
真是傻啊……
巫季醒了,看着外面渐明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梨一大早便起身往傅白蛮的房间里去了,元凩之憔悴了不少,她没让他跟着去,只说好好休息。
傅白蛮倚在床边睡着,小猫样地蜷着,身上的毛发乱七八糟地纠结在一起,脏兮兮的。看上去乖巧又可怜。
阿梨尽量放轻了脚步,傅白蛮还是醒了,眼神清明,看来是根本没睡熟。
看见阿梨时她还愣了愣,艰难地扯开一抹笑意:“阿梨……你醒了啊?身子好些吗?”声音极轻,与之前的娇憨大相庭径。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突地晦暗下去,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奴舟。
“你何时才醒呢……”
“……我看看。”
傅白蛮连忙让开,紧张兮兮地看着阿梨。
奴舟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