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着心里规模好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在即墨和揽翠的目光下,往那几尺高的砖墙上奔去。
揽翠在闷响声到来前闭上了眼睛,带着哭腔提议:“娘子,我们叫铺红回来吧。”
殷乐后脑勺枕着柔软的草地,眼睛望着天空,悠悠叹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轻功名为捉云,它做不到让修习者水上漂行,但最简单的飞檐走壁却是可以。
它练起来的确不需要内力,但却是极考验修习者肢体的灵活与协调。表面上殷乐像是做了一个动作,但在心里却已经有数十、上百个形态划过。
“乐娘子,提气。”即墨和宋玉知会了声,扯起大嗓门提醒。话说到一半,只听“吧唧”一声,殷乐又摔了。
“夫子嘴里说的漂亮,不如下来给我演示一番?”殷乐趴在地上,仰起脖子大喊。
即墨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探出脑袋:“真是不好意思,先生说他忘了功法,没法相助乐娘子。”
殷乐抽了抽嘴角,忘了功法?她的夫子怎么不把《论语》给忘了。
她心里那个气啊!往日,她好歹也敢执刀与强敌对峙,如今,竟连一堵破墙都踩不上去。
“先生还说了,乐娘子一定要坚持下去,决不能松开绑绳。”
殷乐的手被反绑在后背上,为了保证练功不掺水,谁也不敢替殷乐松开。
“乐娘子今日练到几时,先生就陪到几时,所以还请娘子莫要懈怠。”即墨的声音依然不依不饶。
殷乐斜眼一瞟,大声回了句:“这可是夫子说的,那我可就要夫子好好陪陪我了。”说罢,身轻如燕地往前踏步。
摔了。
重物落地声音不断响起。揽翠眼睛一睁一闭,都不知道殷乐练了多久。等到月挂梢头,她站在院子里哈欠连天。
“揽翠。”忽然,殷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揽翠还以为娘子以为自己偷懒,连忙站直了身子。但仔细一瞧,自己好端端地站在地上,而殷乐的声音却来自三米高的墙头。
月光把殷乐的轮廓渲染得更为温柔,清白色的光照在殷乐的脸上,轻点那未染的绛唇。
再过几月,殷乐的眉宇相较杭州时又要长开几分。那时她虽然穿得还是男装,但如此好看的娘子,没过多久就再也骗不了别人了。
“恭喜娘子,贺喜娘子!”揽翠惊喜喊道,她蹿前几步,伸开双臂,小心翼翼护着在墙头上踮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