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脏了。你看,明明是一只骄傲的小凤凰,都让你们给养成了一只小母鸡。”
阿奴一手提着齐齐格,一手捞了水帮她搓垢甲,水面上很快就浮了厚厚的一层,看得娜仁托娅更加羞愧,只好默默地站着,看齐齐格在水桶里欢快地扑腾。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也好脏,那些多年未曾离身的垢甲,竟似蠕动着往她的身子里钻,弄得她只想将手伸进羊皮袍子里,狠狠地抓挠几下。
娜仁托娅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通红,闻着自己身上浓烈的羊圈的味道,真后悔冒冒失失来找郭羊。
好不容易,阿奴帮齐齐格洗干净了,换上那件崭新的羊羔皮小袍子,再用一把小木梳将她的头发拢整齐,仔细地用一根蓝色帛带扎起来。
娜仁托娅回过神,吃惊地看着阿奴,这个郭羊的狗腿子,心狠手辣的黑脸阿奴,此刻,他的眼眶竟似乎有些湿润,怜爱地看着齐齐格。
“齐齐格,来,让阿奴伯伯抱抱。”阿奴伸出两只粗糙的大手,温柔地说道。
齐齐格不理阿奴的召唤,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张小木桌跟前,像模像样的坐下来,抓起一只青铜酒斝,就放到嘴边。
那酒斝里,还有一点酒,在阿奴和娜仁托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齐齐格将那点酒全部灌进口中。
“嘶——”
齐齐格被酒辣到了舌头,张口大吸,就像猴子误食了一把沙葱,眼泪马上就涌出来了。
“齐齐格!”还没等娜仁托娅说什么,阿奴已经奔了过去,一把抱起齐齐格。
齐齐格猛吸十几口冷气,竟然很意外地没有哭闹,而是好奇地将那只青铜酒斝捏在小手了,认真地看了看,又一次放到嘴边。
阿奴看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丫头,跟我的阿苏一样,就是个小酒坛子么!”
话说出口了,阿奴突然觉得不妥,发现自己有些忘形,脸色便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将齐齐格递给娜仁托娅。
娜仁托娅抱过齐齐格,不好意思地笑着,将酒斝夺过来,递给阿奴。
齐齐格不依了,大哭大闹,两只小手使劲去够阿奴手里的酒斝。
“你看你,孩子既然喜欢,阿奴伯伯送她就是了,好端端的,你夺什么夺!”阿奴瞪着娜仁托娅,一脸的不高兴,将酒斝递给了齐齐格。
“草原人轻易不拿别人的馈赠……”娜仁托娅觉得齐齐格太丢人了,但当着阿奴的面,却又不好说什么。她也看出来了,这个黑脸汉子对齐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