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皇宫里还是一片寂静,各宫的主子还都没有起身,他也没心思回到住所了,想着歇不了片刻便要去皇帝的寝宫,左右的折腾不如直接去值房里换了衣裳,等着皇帝起身。
“哥哥。”
岑润脚下的步子一顿,微微回了身。
三月里的早春,能开的花实在不多,偏巧此处种着大片的迎春花,小小的黄色花瓣迎风摇曳,显得格外娇羞。
岑润抬起凤目,穿过层层叠叠的花瓣,瞧见了声音的出处。
不远处正站着一位俏佳人,穿着桃粉色宫装,领口绣着几只春水海棠,锦袍剪裁的合身,样式也极为简单,利落的弧线虽比不上各宫主子的繁复飘逸,但却轻便了许多。
女子微微仰着头,落樱发梳的一丝不苟,朱唇扬着柔和的弧度,站在那里好像是一汪春水,可以融化了天地万物,叫人软进心坎里去。
岑润是见过了人间绝色的,各宫的嫔妃争奇斗艳,更甚还有皇后那样倾国倾城的,还有暖锦……
这名女子跟她们一比简直靠不上前,可莫名的却能令人心生怜惜和温柔。
“好巧,在这里碰见姑姑。”
女子缓步走了上来,步伐不紧不慢,大小一致,一见便知道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绾音怎么担得起哥哥一声姑姑,饶不过是跟随在皇太后身边的福气罢了。”
岑润唇角越发的温润,一双凤目清透如水:“还是姑姑为人聪慧,才得皇太后赏识。”
“绾音行走在宫中,除了皇太后怜惜,也得哥哥照顾,否则……”绾音没再继续说下去,都是做奴才的,官位再高还能怎样?谁没有点心酸史?说出来,都够哭几天的。
岑润摇摇头,表示不甚在意:“皇太后起身了?”
“没有,还得等一会子呢。”
“那你起这么早做什么?你本就身子不好,一些活计就留给下面的人去做,事事亲历亲为,早晚得拖垮了身子。”
绾音面色一红,微微低了头:“咱们都是奴才命,哪敢提什么身子好坏呢?绾音已经够好命了,若不是因为当初哥哥将我送到皇太后身边,我这会子恐怕还在浣衣局熬着呢。不是什么金贵的命,这已经够好了。”
她抬起头,看着岑润的美目里盈盈欲滴:“哥哥怎么也这么早?您打哪个方向来?这边是栖梧宫吧?”
岑润点了点,并没说什么,起步向前走去,绾音跟在他身边,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他不像自己,无论什么事情都肯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