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手中剑和心中快意,确实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沈君宁看着提着鱼篓的白衣少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条巷弄的铁锁井附近,那边有人正在弯腰打水。
沈君宁问道:“若有陌生人掉进了水井,你若救人就会死,你救不救?”
唐九想了想,问:“真的能够救得了那个人么?”
沈君宁没有回答白衣少年的问题,只是笑道:“记住,君子不救,遇见不幸之事,先有恻隐之心,但是君子并不是迂腐之人,他可以去井边救人,但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死地。”
唐九沉默了片刻,说:“先生是不是想告诉我,即使我很想做那些事情,必须杀那些该杀的人,但也要量力而行,而不应该为了一时痛快,而让自己身陷死地,白白枉送了性命,人应该目光看远一点,度量放大一点,脑子多想一点,才能成功?”
……
……
湘妃竹林间、如玉带般清澈的小溪后,学塾的院落里,凉风习习。
一位文质彬彬的青衫少年郎坐在了南边的凳子上,腰杆挺直,正襟危坐。
唐九坐在青衫少年对面,坐北朝南。
沈先生坐在西面,观棋不语。
偏安一隅的桃花镇,乃是乡野之地,哪有什么书香门第,所以读书人,在小镇堪称凤毛麟角。
按照沈先生订下来的规矩,唐九和青衫少年郎要猜子,执黑先行。
青衫少年郎名为苏故,既是学塾学生,又担任书童,与沈先生朝夕共处,各方面均受益匪浅,尤其擅长棋道。
可他明明与唐九同时开始学棋,却不知为何,无论是唐九执黑子先行,还是执白子后行,这场棋局的结局都是他输得一败涂地。
如同往常一样,即使苏故性格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落子缓慢,但还是输掉了这盘棋。
当唐九的白子成形的时候,就如同一把锋锐无匹的剑,杀得苏故丢盔卸甲,无半分还手之力。
不过八十余手,苏故就输得一塌糊涂,只好垂头不语,紧抿着嘴唇。
唐九则是看着身旁鱼篓里,那条依旧在不断蹦跶的纯金色四脚锦鲤,略觉有趣。
按照沈先生订下的规矩,双方博弈,投子无声认输即可,绝对不可言“我输了”三个字。
苏故不管如何不甘心,仍是缓缓投子。
唐九在那青衫少年郎身影消失后,才轻声问道:“先生也要离开这里了么?”
双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