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已深,北香榭依旧清冷寂寥。
自上次和沈穆时在回廊下远远打了个照面,双双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仅是沈穆时,连贤妃、皇后、小霜等一切闲杂人也从未踏足北香榭,仿佛这宫里的人都把她忘了。
无人叨扰,日子过的平静淡然,一眨眼便又过了半个月。
双双很少待在香榭内,屋子里太冷了,还不如外面暖和。
因此,当沈穆时踏入殿内时,只闻桂花香,未见妙丽人。
他是特意挑了她不在的时辰过来。
就如雁喜所奏,北香榭的主殿阴冷异常,偏殿和内室更是照不到太阳,有几处潮湿发霉。
原这北香榭是用作夏日避暑的处所,冬日根本不适合住人,她住在此地一住就是两月,从未叫过一句苦,倒叫他左右为难。
他不让雁喜备暖龛,就是想逼她搬出北香榭,只要她肯向他低头,认个错,哪怕敷衍了事随便表个态,他马上命下人将她挪进流云殿,绝无二话。
可现在快进入腊月了,陆双双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向他服软的意思。
楚魏隆冬气温低寒,上京一到腊月便是鹅毛大雪满天飞,双双生在上京长在上京自然是知道的。
沈穆是有些烦闷,脾气也被她耗得的差不多,硬是不松口。
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几时。
从前送进东宫的美人无数,哪个不是温柔娇弱,懂事聪慧。
唯独陆双双,看着娇滴滴的,犟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日在回廊上只远远一眼,便发现她清瘦不少,原来丰润如同婴孩的鹅蛋脸,已瘦成了尖下巴,巴掌大的小脸嵌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更显双眸清亮。
她不说话,一双眼睛盛满了寥落和失望,如怨待诉,让他心疼。
临走时他没忍住,转身一瞥,他明明看道她眼里一暗,装了一丝丝失落,她始终不出声,连一个笑容都没有。
若是她喊了,他便不走了。
为何她不喊?
沈穆时指尖抚过双双放在梳妆台上冰冷的雕芍药银篦,眼睛里都是柔情。
轻轻抽出上面的一根青丝,那是她的头发。
他紧紧的捏在手里舍不得放手。
雁喜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幕,平日里威严肃穆的太子,此时却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透露着孤寂和脆弱………
不同于沈穆时在北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