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联邦的南方,下了很罕见的大雪,雪积了半人多厚。妈妈到花田里去铲雪,结果从雪里挖出了一个冻僵昏迷的精灵。
那就是我的爸爸,妈妈说,当时爸爸受了很重的伤,眼角眉梢都挂着雪,但还是掩不住脸上的倔强。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刚刚从雪人里钻出来,面前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教官。你的眼角眉梢还挂着雪,但你提着一把木剑,脸上同样掩饰不住的倔强。
我的心里没有来由的就充满了温暖,我想,妈妈第一次见到爸爸的时候,他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后来我们熟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坐过山车去上课,一起漫无边际地想着将来,这种温暖的感觉越来越浓。
我从小一个人长大,一个人种花,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妈妈。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样放松下来,觉得快乐竟然可以是那么简单。
谢谢你,罗松溪。
那段时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我是喜欢上你了吗?那天你喝得酩酊大醉,我和骆晴明一起把你抬出宿舍。你的胸膛靠在我的身上,我感受你的心跳,闻到你身上的气味,我终于能够确定,我喜欢你。是的,罗松溪,我喜欢你。
但正因为我确定了,所以我感觉到惧怕。我们才十六岁,我们都太年轻了。年轻的感情可以没有来由,可以不顾一切,但我们预见不到未来,我们不知道以后这样的感情会变成一罐蜜糖还是一把利剑。
就像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不顾一切地相爱了,不顾一切地在一起。但是结果呢?爸爸始终有他丢不开的责任和使命,妈妈在思念、等待与孤独中死去。虽然直到临终她都说她没有后悔,但是我知道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一生。
我不想重演我妈妈的悲剧,谁都不知道将来某一天,我们会不会有非要离开对方的理由,不管是因为其他人,还是什么该死的责任和使命。
所以我开始想避开你,我不想在我没把这件事情想清楚前,就走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看到你黯然神伤,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你说清楚我的心意。
那天我听到你在校园里大喊,我很感动,真的非常非常感动。
但是,罗松溪,正像我无法给你一份成熟而理智的感情,你可以吗?你说你喜欢我,可你对喜欢这两个字,又懂得多少?会如何去定义?
所以,不是我不想接受你的感情,也不是我不愿付出我的感情。只是,我希望,不是在现在。在我们真正成熟起来以后,再来探讨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