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人都喜欢看到你死我活的竞赛。
每个乌兰人都对死亡充满了极度的兴奋。
一步,两步,铁浮屠往回后退了一些,手中的狼牙棒不停甩动着,时不时敲打盾牌发出“梆梆梆”的噪响。
白月歌知道这是爆发前的蓄力。
直到对手下达了最终的宣判:“你,去死。”之后,铁浮屠的战马来了。
白月歌的手心流出了冷汗。
疯狂的牧民们用兽皮鼓击打出狂野的节奏。
伴随雷霆般的鼓点,铁浮屠开始加速,一遍又一遍加速,钢铁战马越来越近,对手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将那把透着鲜血棘刺的狼牙棒挥舞,那一刻起,铁浮屠就是狂暴的犀牛,钢铁的堡垒,任何胆敢阻挡他前进的人下场只有粉身碎骨!
白月歌也做好了准备,无论是生是死。
近了,战马上漆黑的骑手瞪大了铜铃一样的双眼。
再坚持一下,只要顶住这一击就好!
第一轮冲锋过后,咆哮的狼牙棒仅仅一击就打折了长枪,半截枪杆笔直甩飞了出去,深深插进了雪地里!白月歌的虎口刹那间被震得开裂,整个人都几乎被巨力掀倒。鲜血抑制不住地流到了剩下的半截长枪上。
可铁浮屠又再一次调转了马头,向着所有人歇斯底里地呐喊!
再来一次吗?
这情景多像是那个时候,那场你死我活的厮杀。白月歌的眼前仿佛变成了一座幽暗的巨大地牢,孩子、成年人、老者,各种各样的人被关在这里。
“只有坚持到最后的犯人才能活下去。”当时,典狱司的长官就是这么说的。
从老人到孩子,只有互相杀戮,最后活下来的人才能离开监狱,成为影刀侍卫。
而那时,他只有十二岁。
为了生存,道德可以沦丧,最温和的人也能成为杀人魔王。白月歌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了。只能隐隐约约记得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告诉他,活下去,她杀累了。
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朝着白月歌挥舞刺刀,千钧一发之际,是那个女孩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坚持下去,你可以,活到……最后。”她冲着他微笑,“我相信你……无所不能。”
声音逐渐远去,在铁蹄践踏而过之时,记忆破碎了。每个碎片都带着血,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铁浮屠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下,发起了第二轮致命的冲锋,这一次他将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