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白月歌轻盈跃过房屋,凭借声音判断方位,但周围的警钟还是太喧嚣了。
他一个下滑俯冲下斜斜的屋檐,尔后燕然跳上枯树,如此反复,逆向寒风,不知疼痛地迅速攀过一个又一个瞭望塔和房屋……
再快一点,声音越来越近。
长城和县城矮墙之间的交汇处逐渐显现,如同雪雾中的卧龙与巨蟒在纠缠,烽火台上龙旗舞动着,城门周围却没有一人把守!
实在是疏忽。
白月歌停下脚步,马车依旧前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城墙的门竟然自己缓缓打开了。
外面咆哮的烈风一瞬间倒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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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个时候,县令应该是在卧房里好好睡个觉的。
这大冷天的,没有什么比被窝更舒服的地方了。然而,这该死的警报突然就响了起来,吵得跟敲丧钟似的。
等等,警报?
县令这才惊得跳了起来,发觉侍卫们拿着火把焦急地等候在门外,走廊还有很多人快步走路时“沙沙”的声音。
“喂,什么情况啊?”县令披上棉袄匆匆赶去。
那个侍卫告诉他:“好像是有敌袭。”
“不是吧,这屁大的县城也会出事?!”县令脸色一沉,“敌人有多少?”
“不清楚。”
县令一拍额头,无奈地说:“那就打吧,来多少打多少,管他敌人是谁。啊,对了,我娘呢?她老人家被吵醒了可不好。”
于是快步走向老太的房间,他看到灯还熄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好,想必是没什么问题。
县令这么想着,正要起步离开,一阵咆哮的大风从前堂直穿而过,刮得他一个哆嗦,身后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县令头皮一麻,老太房间的门没有关紧,是虚掩着的。
“娘?”
没有人回答,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这大晚上的房门怎么会开着?
“你过来一下。”县令唤来一个侍卫,“你打灯走我前面。”然后,县令才稍感安心,跟着踏进门槛。
灯火在微微摇曳,暗淡的火光映亮了很小一部分空间。这里和普通的老妪房间没什么区别。
年轻时用过的梳妆台、洗脸的盆、陈年老木床、一根放在角落的拐杖……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人呢?
卧床上空空如也,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哪里还有老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