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
警钟响彻整个城镇,马车如同咆哮的公牛般横冲直撞,雪泥飞溅过道路两旁,把沉寂彻底粉碎!
“来了,我们该走了。”鬼女展开双臂,就像是在和白月歌道别一般,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马车在她身后蓦地停下,劲风吹乱她柳叶般柔顺的秀发。
驾车的一个戴着漆黑面具的人僵直转过身体,向众人行了一个揖礼,面具上眯着的眼睛似乎一直斜斜盯着白月歌看,如同邪魔的窥视摄人心魄。
“你是什么人?”白月歌问道。
车夫扬起了头,脖子却歪斜着。
众鬼爬上马车,被重伤手腕的鬼童临走前瞪了白月歌一眼,其他的人讥讽似地摇头。
“有的时候,鬼戏班在迎接更多人死亡的葬礼时,也会多那么几个角色。”鬼女淡然一笑,“鬼叟陌低语,鬼仆驾灵车。众鬼堂前贺,万物此生休。”
车轮突然转动了起来,马车仿佛朝着阴曹地府快速行进。
“白大人!”身后的道路尽头,左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过来,“白大人,那开马车的人,那人……”他差点没一口气噎着,“那人是从县衙的方向开出来的!”
“县衙?”白月歌瞳孔一紧,不禁回忆起了某个细节。
——那个古怪的萨满老太。
他们之间有关联吗?鬼戏班究竟有何目的?看来必须得抓住他们了,但就凭现在的状况可以吗?
白月歌背起木箱,按动机关。可不能给乌兰人小瞧了。
“你去通知其他人,准备戒严,最好多叫些骑兵。”
绳索喷射而出,钉上身旁的房屋,白月歌在一瞬之间借力跃上房檐。
腿部在隐隐作痛了,不过追上他们应该可以吧。
“好的,好的!”左青云想起了死在不远处的打更人,他需要那个锣鼓,幸亏他还记得骑兵的集结锣怎么敲。
白月歌点点头。他寻思,马车毕竟要在道路上行驶,无法避免地要走街转巷,然而他在房檐上,只要事先推测出马车的方向,就能进行拦截。
——而他们必然要从城门出去,够快的话是可以在那里截住他们的!
可是,这个时候城门应该是关闭了才对,用马车逃跑明显不理智,难不成他们还有其他人暗中帮助?
苍雪在空中乱舞,透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马车几乎消失在朦胧里,只有若有若无的铃铛声和车轮声能证明其依旧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