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美酒佳肴,更有堂下一众美妓轻歌曼舞助兴,但众富户全无食欲,勉强待梁思手下至各家收集齐全各类捐资后,这才敢一一告诺,纷纷离席。
其中,自归的有一富户急匆匆返家后,立即召集亲密伙伴等商议。
“这城是守不得了,大家早做打算,或能留得性命。”他待众人到齐,掩上门窗,小声道。
亲信们大奇,问道:“阿哥前日还说坚城不可破,怎得变化如此快?”
此人无奈道:“梁公拘泥,孟桑杰好利喜功,吾燕尔多贪鄙,若当初集中全力坚守一城,城外坚壁清野,或可待贼疲,无力攻城后自退而城安。然某观之,数日内官军折损巨大,士气低迷,若非有吾等捐纳钱资以资鼓励,莫说义从者心寒胆颤,就是官军上下也早落了军心。如今上次犒赏几乎散尽,援军却至今未至,梁公今夜再次召我等募捐,以吾观之,只怕是纵有钱资可用,然军心士气难复。更何况,今夜无数箭书入城,分明是贼军联络内应,想是荀日内就要发动!”
同伴惊道:“早知如此,不如扬帆出海?!”
“贼军围困重重,如何出得城,下得海?”立刻有人反驳。
“休要费言,且听阿哥吩咐。”
这人环视一遭,慢道:“听闻靖安军多杀蒙色权贵,恶霸劣绅,某自思日常买卖还算公平,又不曾太过克扣下民。前者有靖安贼檄文,只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浑不似寻常草寇的风度,若能助其破城,吾等或许不仅性命得脱,可能还有一番天地。”
投靠靖安军?众人都有些犹豫,大家发财的根底都不甚干净,听闻静安贼极为偏向泥腿子,对待富户毫不客气,若是如传言,自己热脸贴上个冷屁股,大家的身家性命可就不保了!
不过这城似乎也难守,早谋出路方是上策。
此人观诸人面色犹豫,笑劝道:“我等不过是世间小富,与孟桑杰、吾燕尔多不可比拟,就是与那顾邦彦那等几乎敌国的巨富也差若云泥。以吾看来,这靖安军算是践行爱民救国的人马,听说城外破落户们都得了不少救济,至少今冬是可以安然渡过了!而且听闻只要日常恶行不显,肯归附靖安军的,多无事。我等只要这次为其攻城出份力,想那飞将军总要对我等有所看顾!”
诸人终于下定决心,纷纷嚷道:“吾等皆以哥哥马首是瞻,只要是哥哥所指,兄弟们必不惜命!”
“事不宜迟,俺这就去暗约帮手,只待时机一到,这就发动。”
一帮人掩紧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