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各营溃散的元军如滚雪球般,彼此狼奔豕突。在颜赤骑军砍杀、驱赶下,大多闹哄哄的向着中军方向溃散。乱兵黑暗中不辨敌我,,甚至为了抢路,更有不少元兵自相砍杀,导致更添混乱!
不久一些溃散的汉军营也加入其中,溃兵言语多不通,惊慌之下,火光中无数刀枪晃眼,元军心胆具丧。
只听得暗夜里无数元军大叫:贼军来了,好大的气势!
营中主道本有太不花安排的部分军士监视,但与庞大的溃兵相比,无奈杯水车薪,根本无力弹压。在颜赤、许岩的有心掩杀下,这些军士很快就被乱军冲溃,如江面水泡飞逝散于流水中。
终于,部分忠于脱脱的汉军营内将校等与颜赤汇合,指挥手下共同加入了夜袭,更使得局面混乱不堪。
混乱中,部属千户完颜阿木儿过来禀告:“有赵州汉军千户云大河者要见将军。”
颜赤扭头看去,一员战将骑马随在完颜阿木儿后,未待颜赤发问,许岩早已纵马扑上,与那人紧紧相拥。
“云兄,想不到你我还能见面!”许岩哈哈大笑,在云大河胸口擂了一拳。
云大河个子比许岩高出约不少,随即在许岩右肩狠狠拍了一掌,许岩微微咧嘴,身子不禁矮了一下。
“老子见机的早,见中军慌乱,趁人不备,偷偷溜了出来。龚、张几位兄弟则为某做了遮掩。”云大河也很兴奋,“多亏你们在外起事,否则,哪有机会见面!”
颜赤上前问:“大帅可安在?”他们一路跋涉,不计生死,就是希望能救出脱脱。云大河是大营内汉军一员主将,想必知晓究竟。
云大河先叹了口气,颜赤和许岩霎时心底冰凉。
“大帅倒是未曾被朝廷锁拿,不过已被罢黜,昨儿已被右率卫府军解往淮东路去了!”
颜赤、许岩这才长出一口气,随即又心内发紧。
“为何大帅甘愿束手就缚?”颜赤极为不解,“大帅坐拥重兵,京师内外又有许多我等犬马奔走,纵有不甘,亦有一搏之力?”
云大河不知如何回答,踟躇道:“实情如何,我等不知,不过昨日太不花等以天使身份来传旨,又率卫府军等护卫,随即就控制全军,太师先与这三人在帐内议论许久,我等不得召入,均被府军拦阻。后各部将被宣入内,才知天子有旨,罢黜大帅,南征帅印由这三人执掌。大帅虽面色不豫,但仍是同意交出权柄,还令我等尊奉朝廷,不得有他念。”
许岩皱眉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