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理想就是翻身小民当老爷,不是翻身人民得解放,这个时空还没发展到那么高的程度。就算以后有这个打算,可现在你们还在资本积累的传销期呢好不好……”
何茗没有说话,他只是听着。
当魏野终于把他这一大篇关于“冒险者如何融入当地社会,巧妙推动社会进步”的演说来了一个全套,从最初有些不耐烦,到最后干脆吆喝起通和里的信众收拾打扫道坛的何茗才终于从他的本职工作上回过神:“你这人说了这么久,咱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儿?”
“嗯?”
谈兴正浓的魏野怔了怔,才将目光从蛮小子那带着健康小麦色的脸上移开,瞥见了脚下进气少、出气多的轩六儿。
“这人……你还要治好了带回去么?”
“严格说来,我也很不想管这货的死活,但是让他现在就死,影响很不好。”拍了拍衣摆上的土,魏野声音略有点沙哑——任谁声带使用过度,嗓音都得带点这种味道,“你们找俩认识这人牙子住处的人,帮我先把他抬回去好了。”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通和里道坛的信徒里也很容易就找到了两个精干的汉子,魏野从老槐树上折了两枝粗树枝,又要了一根麻绳,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牙子捆在树枝上,算是个简易的担架。
临时找来帮忙的汉子都是在南城扛活的活计,处置起轩六儿来,就像处置货栈里堆积的行货,不过真正管事的两个年轻男人并不在乎这个招人嫌的人牙子还有几天好活,他们整治起来也就没有太多的小心。带着傍晚这次半无心半刻意的邂逅的唯一战利品,魏野捶了捶肩膀,朝何茗摆了摆手:“累了这一场,我要赶紧找个地方整点酒水润润喉咙,就不奉陪你们这些太平道的家伙做晚课了。”
正说着,一只竹筒已经落进了他的手心,伴随着何茗有点闷闷的鼻音:
“这水,我请你喝。”
将竹筒凑在鼻尖下,嗅着了水中隐隐暗藏的一股混合着香茅焚化后的淡香烟焦味道,魏野微微一笑,朝着何茗一耸肩:“那就多谢啦。”
香茅即是香薷,是后世流行的消暑饮子香薷水的主料,有些品种还有明显的柠檬气味,既是香材,也是药料,道家设坛降神的香方里,也少不了这一味药。只以药力而论,这半竹筒掺了香茅烟气的清水不值什么,但是水中那一股似有似无的味道,魏野不会感觉错。
那是什么呢?像是宣德炉里初燃起的香丸、糕点屋里刚烤出的蛋糕、酿造坊里才开封的老酒、中药铺里方炮好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