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又消失在原地。名为刹那的恩赐,让他的身影化作了一阵风。比清风更快,力量,却比高山还重。
管甚日思夜想的力量,出现在了管二身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当!
“今天知道我在这里,却拿来传家的铁棍!什么意思!嘲笑我?”话音未落,管甚举棍相迎。管二似乎没打算取巧,钢筋每次都是从头顶上砸下,毫无花哨的击中管甚手里的铁棍。
管甚退后一步,铁棍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弯曲。这毕竟是普通的铁棍,普通的,劣质的铁。如果不是每天擦拭,根本没办法留到现在。当然了,如果把它交给“朋友”,保准拿回一根崭新的棍子。
但谁又能保证,这还是原来那根棍子呢?
那根曾经被管勤握在手里,痛揍管甚兄弟二人的那根棍子。现在在他们手里,已经是一根脆弱的铁块。两人举手投足间,近乎无穷的力量就要把这根棍子撕碎。
同时被撕碎的,还有他们的心。
“母亲走的时候!你凭什么不回来看一眼!学院不给你走吗?啊?”管二的身影又出现在管甚头顶,声音仿佛要刺穿管甚的耳膜,直达他的内心。
这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吗?难道她发给学院的信都被截了吗?你说啊!”新的钢筋再度砸下,管甚再退一步,双手剧烈的颤抖,已经快握不住铁棍。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信,只是消息到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地底。
因为他的体型偏瘦小,有些狭小地方,只有他和张休适合进去。
那次任务,他在地底饿了十天,食物已经吃光了,校长的信号还没到。
也正是那次任务之后,他得了难愈的胃病。“朋友”曾提议给他换一个胃,但他拒绝了。
因为当他从地底走出来,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时,胃也很痛。
从此以后,每次胃痛,都让他想起那一天。那天雨下得很大,身后的爆炸声不断,管甚瘦小的肩膀上,披着校长的红色外套。
校长正在往回赶,第二天,一管全新的药剂送到了一区。送到了管甚母亲曾经待过的那间病房。
微风吹起雪白的窗帘,但床上空无一人。
管甚终究是没有回去。
联邦无数患者等到了这管药剂,却唯独少了这一人。
不是所有的生命,都经受得住时间折磨。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