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明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堵住阿虫的嘴,别让他打岔。阿鼠看到阿虫那双瞪大的眼睛就有点害怕了,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
“我把阿虫支开后,就跑回去,就看见……就看见……”
“你看到了什么也不和我说!”
阿虫又冲阿鼠大声嚷嚷了一句。铁明喝住阿虫,让他别打岔。
阿鼠低了下头,沉浸在回忆里,嗫嚅着说不出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很痛苦,话到口边才会说不出口。当日的情景一幕幕重现,被阿狗打过的地方好像又疼起来,提醒着他不要说。
“我怕狗哥,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沁心被欺负,一时冲动,失了手,就……
阿鼠说了半句说不下去了,抬头偷看一眼铁明,却见铁明也低了头。一股深深的内疚自责又像蛇一样探出尖尖的脑袋来,吐着信子要咬他。阿鼠见他如此,明白他也是在自责。两人心意终于彼此相通——都为了沁心。
阿虫有点听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待看阿鼠还要怎么说。阿鼠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我本来不想杀他的,他死了后,我就送沁心回了家,之后……之后我怕被你们抓住,就跑了,现在还是被抓住了。”
阿鼠断断续续、吞吞吐吐地说了这许多,也算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了,心里头一阵松快。这秘密,死了也不要带走。这冤枉,死了更不能受。铁明认认真真地听完了他的陈述,嘴唇抿得紧紧的,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抬起头来盯着阿鼠的眼睛,问他:
“死无对证,谁来给你作证,你不是骗我的吧。”
铁明紧紧盯着阿鼠,就像阎王看待堕入地狱的凡人,审问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威严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阿鼠心中已经无畏无惧了,他又想到了自己将沁心放下的那一时刻,任她在冰冷的石头上躺着,冷风吹着,突然眼圈一红,眼睑涩痛火热,说话声儿打着颤。
“沁心那晚披的衣服是我的,可惜太薄了。”
阿鼠说完就痛苦地捂了脸,自己能为沁心做的真是太少了,自己也间接给她带来了伤害。
铁明怔住了,倒吸了一口气,整桩事到现在算是全都清楚了。原来沁心是阿鼠救回来的,阿狗才是罪魁祸首。短短的两天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根本来不及静心思量。
阿虫愣住了,像是第一次看到阿鼠一样,这个一向胆小如鼠的人还能做出这么多事来?耍小计谋引开自己,偷偷溜回工厂打死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