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送被子。”
三人正吃着饭,教父带着修女来给他们送被子。阿狗站起来感谢教父,感谢他救了自己,又是送饭又是送被子。佛眼相看,大恩不言谢。教父淡淡地笑了,说道:
“我不能久留你们,明天你们去谋出路吧,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开口,望上帝保佑你们。”
教父说完就带着修女走了。阿狗拿着三床被子,呆呆地站在那里。阿虫拉拉他,阿狗才反应过来,把被子往床上一丢,一屁股坐倒在地,满腹愁绪又找上了他。
“狗哥,吃饭吧。”
阿鼠劝他,他明白阿狗在愁什么,这也是烦恼自己的事。阿狗吃不下,阿鼠也没有多少胃口,只有阿虫一人吃得正香。
已经深夜了,他三人睡不着,坐起围成一个三角,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教堂不能长留,万一被发现了会给教父带来麻烦,况且今天教父已经下了“逐客令”。
上海别处没有可去的,道上的得罪了不少,怎么办好?阿虫又翻出了那句“投靠明哥。”阿鼠神色一变,他今天已经暴露了,投靠明哥不就是自投罗网吗?阿狗抽了一口烟说:
“靠人不如靠天,一样都靠不住。沁心之前怎么对咱们的,怎么说散伙就散伙,她毕业了,跟咱们彻底没了来往,这不是宋铁明那小子在背后撺掇的是什么。”
“明哥为什么这么做呀?”
阿狗吐掉了香烟,碎了一口,敲着阿鼠的脑门,说道:
“你还叫他明哥?他才看不起咱,沁心是清白闺女,我们是腌臜混混,本来就不是一道,晓得不?”
阿狗这么说,不光阿鼠不理解,阿虫也疑惑。
“那怎么他还拉咱们一起做事?”
“你以为他看得起你呀?你有什么能耐让他看上眼,不过是想控制咱,不让咱去祸害沁心。”
“噢,原来是这样,狗哥你不分析,我是不明白。”
阿虫一声惊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旁的阿鼠不说话了,难过地低了头,咬了咬嘴唇,委屈无奈更难受。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好痛苦啊。
“狗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上海看来是没法再待了。”
阿虫问道。阿鼠看着他,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难道他们这会非离开上海不可了吗?唉,早知道就不来教堂找阿狗了,宁可跑到大街上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去找沁心。
阿狗又抽了一口烟,思索着,瞪一瞪眼珠,发狠道: